“要。”方渡燃说:“有他就要。”
Alpha有占有欲是天性。写进课本里的,刻在基因里的天性。
但是像方渡燃这种,蛛丝马迹也要全抓在自己手里的,有点严重超标。
“他是你的男朋友?”陈风雨问得干脆。
“不是。”方渡燃回答得也很干脆。
更有趣了。
“赶巧不如赶早,就明天下午怎么样?”陈风雨说:“我提前让人清场,就在你们打比赛的球场,下午你们提前一节课过来换衣服。”
周一的最后一节课都是班会,方渡燃一口应下:“行。”
走回七班的后门,有两个站在窗边的人自觉往后让让,方渡燃冷冷扫了一圈,推开后门进去。
他的大白猫坐在位置里,正在草稿纸上算题。
方渡燃知道他最近一直在学大学的物理课程,这种时候没必要去打扰。
只是行动出卖他的思想,他还是在明知被人看到的情况下,走到郁月城的课桌旁边,然后展开手臂一撑,按在他的桌子上。
把郁月城圈在自己手臂底下:“还没算出来?”
郁月城抬头看他:“算出来了。提出来一个新的思路,在推导。”
“没事。就看看你。”方渡燃把手放在他后颈下方的位置拍拍。
教室外爆发出一阵骚乱的声音。
郁月城是不理会这些的,方渡燃却在心里暗爽。
想看是吧,看个够。
那里再上去一点点,就是腺体的位置,对Alpha来说是挑衅冒犯,对Omega来说是亲密超标的,一定超过普通关系的。
方渡燃既然左右不了别人的眼睛,他可以左右一下让人看到什么。
对跟郁月城的双人照,他一直很期待的,现在更期待了。
可以的话,他都想贴在教室门口上,让每一个来找郁月城的都明白,这只大白猫是他的。
身上有他的痕迹,有他方渡燃的名字。
只有他能圈在怀里。
·
晚上方渡燃没有来宿舍,说好的让他调整休息,就真的晚自习一下就各回各的宿舍,郁月城看着书桌前空空荡荡的,乍一下还有点不习惯。
方渡燃离开他的生活已经七年了,回来坐他的住所里小坐一会儿,给他补课的时间也只有短短半个月,郁月城就有点不习惯视线里缺少一个少年的场景。
那十多天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除了睡着他们几乎都在一块,方渡燃每晚要待到熄灯之前半分钟才走,从不看表也准点到不差分毫,每一次人刚走出他的宿舍,头顶的灯就灭掉。
有时候快到熄灯还没讲完,他就索性不赶点儿,一直等郁月城说完再走,怕自己捋不明白的时候还会拿那块外表朴实功能强大的秒表全部录下来,自己带回宿舍里听。
甚至考试之前的周末两晚,在方渡燃还没卖出去的房子里,郁月城和方渡燃连睡觉都在一张床上,没睡的夜晚里也一同缠绵到天明。
他们这段时间在一起的时间真的很长。郁月城坐在自己的书桌前,用方渡燃常用的角度和姿态去看。
面前如果摆着课本和学习资料,可以完整地占据整个视线。方渡燃的身体在桌前总是朝左侧倾斜,他是惯用右手的,留出来的左侧是郁月城坐的位置,不用扭头,只要一抬眼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大白猫。
静默而深幽的湖面荡开一圈浅浅的水纹,荡在湖边长出青苔的磐石上,打湿周边的青草地。
有点晚。其实。
郁月城还是少年模样,这池湖水却已经从清浅的小石潭年年月月累积成如今这般深不见底。以至于他反而比任何人都有耐心,他拥有宏大的宽容和尊重。
幼年的情感太单纯了,单纯到没有一丝情.爱的欲.望,只有喜欢和不喜欢,对于方渡燃而言,那就是想和谁在一起玩就去粘着他。
给他取孩子气的外号,给他分享自己的一切好东西,为他准备自己能做到的所有惊喜,把时间都消耗等他看完自己毫无兴趣的书,陪他学自己并不喜欢的书法课,趁老师走出去的几分钟给他一个鬼脸……
是最爱闹腾的人,最管不住自己的小孩,也是最善良的,最乖的。
郁月城在心里给了他一个定位——这是自己定过亲的伴侣。
这是基于他和方渡燃曾经的朝夕相处,以及他们双方父母的认可。
可他也明白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他和方渡燃,他们都已经不是几岁、十来岁可以随便抱在一起打滚的小孩子了。
方渡燃长大了,马上要成年了,他也是。
儿时的感情也需要掺杂上其他的东西,让它变得不那么单纯,变得可以容纳更多。
要添加上不一样的色彩和还不明确的朦胧暧昧走入一个转折点,才能去到不同以往的旅途。
郁月城要在方渡燃的眼里看到他,以那个慎重的“爱”字为名看到他,他也要在方渡燃的身上看到自己,能不能把这份幼年累积而来的单纯感情变成他们之间真正能走到最终的纽带。
他一直很明白,在方渡燃眼里,他应该是一个新人,要去往转折点走的人是他自己,他才是那个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