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听话,他对自己没信息, 对这次的合成信息素也没信任感。
脑袋疼。
“现在赶回去不安全,在外面找个离医院近的酒店, 晚上有什么异常也方便。”郁月城设想得很全面, 也很正常。
可方渡燃不正常,背包的拉链也没拉开, 直接道:“……我刚才记错了,我没带身份证。”
郁月城顿了下,很快找到别的方法:“我有几个酒店的终身会员,这附近刚刚没搜到,最近的要到八公里以外,他们的应急措施也不错。”
“郁月城。”方渡燃转过头盯着他看:“你就这么想跟我睡觉吗?”
郁月城表情松动:“我不放心。”
方渡燃不想让他拉去医院,也不想跟他待在一起自讨苦吃,现在把他俩放在一个房间独处,那绝对是煎熬。
身体的躁动让他说话也没更多弯弯绕绕,什么考虑都少了一大半,一手扒着郁月城的肩膀张口就来:“你不放心的应该是你自己。看清楚点,我易感期,同学,你要跟一个易感期的Alpha睡觉,你有毛病。”
郁月城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方渡燃目前看起来很清醒,跟在放映厅睡着的时候不一样。
他不动声色问:“跟Alpha,就是有毛病吗?”
“当然是!”方渡燃终于让他动摇,赶紧趁热打铁:“哪有Alpha跟易感期Alpha睡觉的啊?半夜起来打架还是谋杀你?”
“不是Alpha就可以?”郁月城问。
“那也……看情况吧。”方渡燃为难道:“反正就算你今天是个Omega,也不行。”
郁月城不说话了。
方渡燃又添上一铲子埋得死死的,低声道:“真不行。易感期的Alpha都是畜生。”
他有些恍惚,不知道这到底是在劝退郁月城,还是他自己。
他真的一点也不心动?
他不敢想。
这下方渡燃完全体会到自己这个身体完全不适合谈恋爱的原因了。他没法跟所谓的伴侣展现自己乱七八糟的易感期,R-19X根本不稳定,方正海的信誉度为负,出现未知的副作用他能干出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以前都是理论分析让自己断掉念想,现在赶上实践,真有这天了,方渡燃庆幸他和郁月城还没走到那一步,幸好没有萌生过跟谁谈恋爱的念头,不然他连撒谎都没法糊弄掉郁月城。
他可以拒绝得更直接,让郁月城别管他的私事,可他不想把捡来的大白猫赶跑,他要维持现状。
只是做同学,做朋友,这句别管他,都会变得生疏,更别说缔结了亲密关系,这样会多伤人。
郁月城想把握住手机的手拿出来,方渡燃拿身体的重量按上去:“你干什么?”
郁月城的声音有点低:“打车。送你回宿舍。”
方渡燃松口气,拿开手靠回去:“那行。”
郁月城垂下眼,手指在屏幕上划,打车目的地选在学校,学校旁边就是他家的小区。
他犹豫几秒,最后争取一次:“我把你送回我家,你住主卧,我跟你分开睡,晚上你有情况就叫我,这样行吗?”
方渡燃是自己抱着枕头去敲过郁月城的卧室门的,一口回绝:“不行!你离我远点,就回学校。”
“……好。”郁月城把地址选到学校,陪他坐在长椅上。
广场上有卖气球和冰糖葫芦的小推车,有孩子骑坐的玩具车,郁月城一言不发地看着烟火味,再看看一旁同样沉默的方渡燃,收回视线。
方渡燃在闭目养神,在感受自己皮肤底下的躁动,希望这阵强行抽枝拔芽的细胞毁灭和加速增生能早点过去。他算错了,下次再也不能挑在这种时候跟郁月城单独相处了。
没有人说话,四周的吵闹声也成为背景音,好好的氛围,在两人间的沉寂里悄然变质。
半小时之前,郁月城还离他那么近,他们俩近得没有距离,就因为自己预知不了身体的情况就三番两次把郁月城推开。
大白猫小心翼翼地绕着他脚边走,嗅嗅他的气味,判断他的症状,关心他,把自己的家让出来给他,毛茸茸的小脑袋伸过来要蹭蹭他,都被他直接扬手赶走。
方渡燃开始有点不能把控他和郁月城之间的距离了。
这不是他想要的,可这是目前来看最佳的状态,再偏离一点都会崩断现状。
他本来是要把大白猫圈在自己怀里护着的,现在只能不断让他撞钉子。
他们如今走得这么近,指不定还会有这样的事,他又要怎么去遮掩解释。
他们那个吻呢?
又算什么?
“车来了。”郁月城站起来,明显稍加踌躇,立在原地问:“还要我背吗?”
大白猫蹲坐在他面前,被自己泼冷水泼得伸爪子想靠近,也要看他的脸色,方渡燃心里不是滋味。
靠在长椅上朝他伸手:“嗯。”
郁月城把他拉起来,方渡燃自己抓着双肩包,这会儿手臂疲乏也把郁月城的肩膀抓得紧紧的:“走东门吧,早餐店那个,能爬进去。”
郁月城没多的话:“好。”
方渡燃其实想再接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