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也会觉得薛宜南的恋爱谈得真糟心,碰上了就照顾一下,只不过他不能把薛宜南这事告诉郁月城。
对薛宜南来说,是伤害。
对同为受害者的当事人郁月城来说,那种拍摄的意图,太脏了。
方渡燃深吸口气,没人能在实验室以外的地方这么拿捏过他。
同样是被牵着走,方正海不在人类的范畴里,不算在他自己的这块努力争取的小世界里。
郁月城问这问那他也不烦,还很受用,可他不想让郁月城误会他标记了薛宜南,不过他好像还真对人家动了点手脚。
破罐子破摔,方渡燃否认不了,干脆就燃起气势:“我就擦了,怎么着吧。他一个Omega,受欺负了,哭了,我就顺手递包纸让他擦眼泪。”
郁月城突然失去询问的主导权,怔了怔,说不出话,也问不出话了。
方渡燃说得对,关爱一下弱势的Omega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他,是他心里有个疙瘩,方渡燃没有义务来为他的不舒服负责。
“你生气了?”郁月城问。
“没生气。”方渡燃虚张声势,掩盖自己那点心虚。
两个人面对着面站了半天,也没人说要走。
方渡燃索性让自己踏实,戳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郁月城指指街道对面那个老旧的教辅书店:“我的老师给我寄了几本书,我来拿。”
“奥,是带你课的教授。”方渡燃说。
郁月城:“嗯。他托人带过来,放在那里,让我自己去拿。”
“他在榕城也有认识的啊。”方渡燃搭上话闲聊。
“他说这个书店是他以前同学的朋友的开的,用的都是一些网上买不到的书,寄过来担心损坏,就顺便让同学带过来给我。”郁月城说得详细。
每次涉及到他的家庭和背景,郁月城都是这样,事无巨细,愿意都告诉他。
跟自己截然相反。
因为他坦荡,人心清白,身世背景也清白。对自己也十足诚恳。
“他对你真好。”方渡燃道。
“嗯。”郁月城说:“是教了我很多年的教授,是跟你提过的那位。姓陈,从小教我。”
方渡燃知道他们在有意避开什么话题,郁月城不太对,虽然他还是像平时一样听话,但这不一样。他低头看看自己抓过薛宜南的手指,他也不太对。
算了,问都问了。
“你听到我说不是因为你那话吗?”方渡燃说。
“听到了。”郁月城说。
方渡燃以前觉得郁月城的真诚很纯粹,太好了,他很喜欢。但现在他又宁愿郁月城说谎,说自己没听见,这样就不会深究。
不想他听到自己撇清关系,更不想的他知道自己是确实“不是因为他”。
“你希望我没听到吗?”郁月城看他的稍显失落的神情,默契开口。
方渡燃忽然笑出来,抬眼道:“你是不是住在我心里啊,郁月城同学。”
“啊。”郁月城跟着抬起头,四目相对。
“怎么这也被你猜到了,我都没秘密了。”方渡燃道。
郁月城没看到他笑意里有真正的快乐,或者是他没有看透方渡燃:“你不希望我听到,也不希望我插手你跟他的事。”
“我不希望。”方渡燃确认。
郁月城很配合:“那就当我没听到。”
方渡燃上前一步,运动衣差几公分就可以贴在郁月城白色的薄毛衣上:“我不希望的事情多得去了。你都能装作不知道吗?”
能装,但他会自己去查,这也是他正在困惑和等待的结果。
郁月城在想怎么把这话换个方式答出去,方渡燃连被听到看到都不希望,更不会希望自己在找寻他生活里有关“秘密”的蛛丝马迹。
方渡燃没给到他时间,直言道:“这件事的起因是我,我打他,我没打够。我应该十倍百倍还回去,我要让他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动了你,我不爽,但你是因为我,才在十二中里过成这样,你本来可以特别好,你应该过得特别好,这都是因为我。”
他没想过自己要把这些给郁月城知道,这也是种压力,只要他不说,就可以不存在。
他和郁月城就还是普通朋友,同学。简简单单。
他没有太多的力量去抵抗自己的困境,他被锁住了,他还自私,要为了一个谎言去收拾接二连三的残局。都是因为他舍不得脱离现在的日子,就必须这样下去。
可郁月城不是,他无辜,接受一个人的好意会有压力,他还不起,把还不起说出来当作回馈,是另一种压力。
他们都会变得畏手畏脚。
方渡燃不看好的事情,最终还是要自己来面对,果然默念一百遍不亏欠也根本没用。
郁月城误会他撇清关系,大白猫垂下脑袋难受,他不愿意。
郁月城想错了,想多了,他更不喜欢。
青年路是条老街,人少,车也少,他们不说话,四周的环境也跟着静下来。
“我才是所有麻烦的根源。”方渡燃平定情绪,淡然陈述道。
片刻,郁月城出声道:“你不是说我住在你心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