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的号了。”
方渡燃:“算是吧。”
他刚弄明白一个这么多年都困扰在心里的疑惑,方正海给他洗脑洗了这么久,没人能够拉他一把,终于有了阳光从冰层的裂缝里照进来,尽管手里还捏着一堆麻烦,负担也去了一半。
至少从今天起,他不用再为这一切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于是,越看大白猫就越顺眼。
“你怎么不接着问了?”他拿肩膀撞撞郁月城。
“我在想你是不是已经拿到证据了。”郁月城说。
方渡燃:“直觉很准啊。”
“因为你看起来轻松了。”在林子里方渡燃回头看他的画面,郁月城可能会清清楚楚地刻在心里。
那是他没见过的方渡燃。
空气里没有从他身上散发的信息素味道,但他身上的戾气和手里沾染的血迹一样,几乎可以化为实体笼罩四周。
明目张胆。嚣张跋扈。
是方渡燃嘴里的“不良少年”、“不是什么好人”的样子。
郁月城没在以前的学校里见过这种打架的场面,那股戾气让许烈阳的腺体不适,让赵霖没走进去,然而丝毫影响不了他。
这是因为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所以方渡燃这样生气,不管跟他们共同守护的秘密有多大的关联,方渡燃身上的攻击性都是为了护着他。就算都是Alpha,信息素会相斥,他也不在乎去靠近。
甚至想要了解他更多,要看到方渡燃更多的,不一样的面孔。
好的、不好的,全部都要。
就像在做拼图一样,一块块地拼起来一个完整的、长大以后的方渡燃,直到将他的生活了解透彻,再有资格完整地说接受。
“不轻松。”方渡燃步伐闲散,还笑了笑,一点不着急,走过一条小道才接话。
“嗯?”郁月城没有一点盯着人看的自觉,被发现还直直看回去,清白的不得了。
方渡燃突然特别想碰一碰他的鼻尖,可是还在学校里,就退步成摸摸他耳根底下的创口贴:“我后悔怎么没在你来之前多踹几脚。”
“……轻伤也是你故意的。”郁月城能肯定到。
“是!”方渡燃承认得特别干脆:“没把他送进ICU,是我还不想惹麻烦。”
我还想在学校里多待一会儿。
这次除了贪生怕死的自私,还因为学校里多了一只我捡到的大白猫。更何况林晟这人,没半点悔改的意思,加上先前遇到的那个被标记过的Omega,完全是个吃软怕硬的。
方渡燃以为会让这种好学生退避三舍,还要给他说教一顿,结果没一会儿,听到身边的人笑了下,转眼去看,郁月城淡色的薄唇弯出好看的弧度。
“已经很麻烦了。”他说。
“那你还笑。”方渡燃臂弯一揽:“你果然被我带坏了。”
郁月城由他说:“嗯。”
方渡燃半真半假道:“我得想想怎么跟你妈妈交代,怎么跟陈老交代。”
“打架的事?”郁月城问。
“不是。”方渡燃拍拍他的肩膀:“是郁家金贵的小公子被我带进沟里的事。”
郁月城坚持要跟他一起吃午饭,不然他少餐,方渡燃才暂时搁置材料。两个人吃完饭,郁月城直接回教室接着上下午的课,方渡燃去了办公室递交材料和表格。
他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方渡燃可以用这个交给班主任,避免自己的责任。
更衣室的那支抑制剂也从此不会在学生之间被直接提起,目的就达到了,时间一长,自然就烟消云散。
而且方渡燃刚才看起来,的确是放松很多。在去医务室的路上问他的解决途径:报警、动用自己的关系、学校、摸清林晟的背景……他也一个都没接到,方渡燃走的时候什么也没交代。
一整个下午的课方渡燃都在办公室里没回来,一直到晚自习上完也没有消息,郁月城察觉出不对劲来,回到宿舍第一时间打电话过去问,只得到方渡燃一句“你早点睡”。
连语气的异常也听不出来,跟他平时和自己说话一样。
可能是心有灵犀,郁月城想到校医院给出来的轻伤认定,再联系到方渡燃没有来找他,立即意识到一丝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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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凭什么打我儿子!我要进去!你让我进去。”警局里穿高跟鞋的女人一心想把拦住她的民警强行推开。
“你冷静一点,这里是公安机关。”民警劝阻道:“我们能理解你的心情,但现在的情况,他是主动的报案人,审问期间你不能进去。”
“都是你!都是你不管好自己的儿子,疯狗一样乱咬人!打了我儿子,你拿命来赔啊!”
女人面容姣好,妆容艳丽,高跟鞋的鞋跟往方正海的皮鞋上狠狠一蹬,皮包径直向他头上砸上去,嗓门拔高怒斥:“你说话啊,说话啊你!!”
方正海常年待在实验室,鲜少出来活动,应付不了这种场面,脚面被鞋跟踩裂似的,顶多脸上显露出不悦的神态。双手抱头躲过皮包打脑袋,手臂上没躲开,让皮包底部的棱角砸到,这才走了出去到办事厅里。
“我儿子很乖的,他不可能会打架的。”女人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