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意思,我们班都不是好人了。”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陈老四十过半,全名叫陈磊,身材有些微胖,每次带着情绪说话的时候,习惯性地往下点头,一副淳淳教导的宽厚样子。
长相也是十分和蔼,恰好跟他们七班凶猛的班风背道相驰。
他一句句地嘱托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学习成绩也不是学生唯一的评判标准,你们刚进学校的第一天,分到我的手上我就讲过,在我这儿你还抠什么字眼。
“他和他叔叔我前两天见过,他跟咱们班这些个男生有点不一样,老师希望你能做好带头作用,多照顾照顾他,不要让班里搞些什么小团体去排挤新同学。以后你们都是要一起参加高考的,还要在一起相处两年······”
方渡燃有点疑惑:又是不一样?
“陈老,”他直接道,“他是个Alpha吗?”
“嗯,是个Alpha。男孩。”
陈老话还没说完,被他打断也关心了一句:“怎么了?”
方渡燃摆摆头,心里盘旋着刚才在花园外看到的那个背影。
应该就是他吧?
除了皮肤白点,身材好点,看着背影还挺帅,腿也挺长,就没什么不一样的了。
许烈阳是个花痴,男女AO都不分的,就算了,连陈老都说出来这种话······
“您就说想让我怎么关照他吧。”方渡燃问。
“今天先带着新同学去把宿舍找好,把生活用品、被子、枕头和校服,都去领回来,座位就安排在你前面,也方便你跟他多交流,了解他的情况。他来了咱们班,就是咱们班的一份子,要带他熟悉熟悉学校,食堂啊、活动中心什么的。
“你们这个年纪的学生,跟谁熟悉就一块儿玩,不跟谁好就落下人一个人,其他人要是凉着他,对他有什么意见闲话的,你就多去带一带。”
说到这个,陈老还有点发愁:“要是为了这些,我把他们叫来训一顿,你们这都年轻气盛的,冲动起来变本加厉,最终伤的都是同学情谊,你在班里是班长,又能服众,比我出面要好,青春期的孩子心思都是很敏感的······”
“陈老?”
方渡燃突然压低声音,低下头去悄悄喊,打断陈老的良苦用心。
陈老看了眼办公室的门,已经关好了,以为正值青春期的学生要说点什么不好意思的悄悄话,也跟着小声:“你说。”
方渡燃字正腔圆地发声:“他是不是校长的私生子?”
陈老先是诧异,还没发火,就看方渡燃立刻后退了好几步,嘴里还没闭上:“还是陈老您的啊?”
陈老扬起来一半的巴掌只能拍在桌子上,气道:“臭小子!没分寸了,这话能乱说吗?”
“不是,我就挺奇怪的。”
方渡燃如实说:“您对他的评价也太高了,就跟我们班是狼窝样的,就他一只羊。”
陈老几不可闻地叹口气:“月城呢,成绩好,性子稳,我这儿有他的档案,他之前上的学校都是十来个人的小班制。你们都是一个年纪的,一来我希望他换了新环境,能融入咱们这个大的班集体,另一方面,你们彼此熟悉了,以后也好在学习上多带带你们。”
他办公桌上摊放着上学期期末的成绩单和点名册,班里及格率低的科目和挂科超过半数的姓名在表格框前面用红笔打了记号,现在整个江山一片红。
能来十二中的老师都是有觉悟的,这群臭小子不愁衣食、不愁后路,都有家里撑着,但作为他们的班主任,教书育人,陈磊始终还是想要自己带出来的学生能多学点东西。
毕竟知识什么时候都不是白学的,有机会靠天靠地,自己也得靠得住才行。
方渡燃眼睛瞟向桌子上的点名册,这次最后一行用手写加了一个陌生的名字——郁月城。
想想赵霖说的手无缚鸡之力,他冷不丁地回了一句:“谁带谁还不一定呢。”
·
郁月城站在水房外的垃圾桶旁边,用纸巾将手背上洗过手留下的水滴仔细压干,然后把用过的环保纸巾熟练对折,投进可降解垃圾桶。
身边似乎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和悄声低语,他转过头,正好伴随一声轻微的快门声,镜头里定格下他的脸。
走廊尽头里站的两个女生,还来不及躲开,双双跟他对视,其中一个立刻放下手里的相机,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还拿相机朝他拱手几下,做了个拜托求原谅的手势。
郁月城对她们点了下头,算是陌生同学间的礼貌。至于被拍照,早就习惯了,只要不牵扯到隐私,不过分就好,看那两个女生脖子上还挂着一个证件牌,可能是学校的新闻社吧。
他转过身上楼往高二七班的教室走。
在楼下还好,他刚才就是因为三楼的人看起来太多了,走廊里站了不少,才去了二楼的水房。
但是从水房出来,真的走上七班的三楼,除了旁边班级外面站了三两个人,七班外面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越靠近高二七班的教室,空气里的浮尘都似乎化作了实质,他下意识又确认一遍,自己并没有在易感期。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