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顶接着一顶的大帽子扣了上来。
加上崔大可肆无忌惮的模样,确实让贾张氏心生顾虑。
顾虑归顾虑,愤怒归愤怒,只是证明,这个老妪在最冲动的时候,脑子还是有点清醒,没有被冲昏了头。
崔大可刚才说的话,不光李峰说过,街道社居委的工作人员,也做过这一类似的宣传工作。
“她不是你们家佣人,也不是你们家佃农,动辄还要打死人,什么封建大家长思想,秦淮茹,她是人,是活生生的人,她是嫁到你家,不是卖到你家,你把自己当什么了,啊?”
“就是因为你这样的恶婆婆太多,逼死了多少无辜女同志,我告诉你,秦淮茹婆婆,你的思想很危险,不把人当人,就凭这,我就能让你回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改造去!”
说到这里,崔大可把指着贾张氏的胳膊一收,利索的背在了身后,下巴一抬,用着鄙视的眼神看着她,看起来,还真有点儿,电影中干部痛斥地主老财的派头。
刘海中刚才被贾张氏喷的个狗血淋头,此时见这个年轻干部,说的句句有理,脸上挂着鄙夷的神色,瞅着丢了大人的贾张氏。
这些他暂时还说不出这么顺当,但不影响他的认同感,对于这个无理都要搅三分的老妪,早就想让她回农村了。
在这个院子,因为她,折腾出了多少事情。
“对,说的很对,都,都什么年代了,还,还想打死儿媳妇,你这个婆婆,思想就是反d的,贾张氏,别以为院子里,不敢把你怎么着,你就,就可以耍横,我,我跟你说,我这个一大爷,还在这里呢!”
他刘海中支持的不是崔大可,支持的是理,是法,是现在国家的主流观点,寡妇哪怕改嫁,你当婆婆的,就是不能阻止的,还想打人,那就是跟政策对着干。
跟政策对着干,就是跟他刘海中对着干,更何况,本来就厌烦她这个人,如果不是她跟易中海勾勾搭搭,后面哪里会出这档子事儿。
“刘海中,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儿子要是死了,你儿媳妇改嫁了,我看你到时候嘴巴还跟现在这样,秦淮茹要是跟人跑了,仨孩子,你去帮我养!”
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跟针一样,扎在了贾张氏的身上,但她脸皮已经不要了,她要维护的是贾家,把东旭的血脉,给完完整整的传承下去,缺了拉磨的驴,光靠她是不成的。
这话无疑是撕破脸了,但现在的局势明显也已经撕破脸了,贾张氏无所顾忌,她知道秦淮茹有顾忌,宁愿跟全院人都割裂,都得把儿媳妇攥在手里。
“你!”
贾张氏的满嘴喷粪,无疑把刘海中的怒火也给勾起来了,背在身后的大手,眼看都想抽人了,结果,老刘家大儿媳妇此时站了出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个老太婆,嘴巴跟吃了狗屎一样臭,我家男人可是在的,我公公婆婆对我好,哪跟你似的,自己带头跟人勾搭,害死了儿子,现在倒是怕儿媳妇跑了,你对人家好,人家为什么要跑?”
好家伙,四合院贾家的旧账,在丽丽的话语中,直接被揭了个底朝天,院子里所有人,都忍不禁想起了,数年前的那个夜晚,被锁进了地窖里的两个人。
一个个看着贾张氏的眼神,没有那么刺痛的,一个个倒是都带起了玩味,贾张氏她要是忘了,其他人可都还记着呢,这事儿,公安那边可都是有说法的。
要说偷人,还真是这个恶婆婆,先做好了表率!
至于秦淮茹偷没偷,人家男的大年三十敢上门送礼,那也不算偷,最多算追求吧!
“你个死丫头,你胡说什么,我家的事儿轮到你来管?”
本来针对崔大可的局,因为老刘家的介入,此时贾张氏已经把崔大可给忘了,被揭了疮疤的贾张氏,鼻孔都开始喘粗气了。
“我胡说,都跟人钻菜窖了,还我胡说呢,谁家正经婆婆,深更半夜跟别的男人钻别人家菜窖里,还被人把门给插上了,一把年纪了,倒是一点都不知羞,你儿子的死因,就是因为你瞒着人家上了环!”
“人家偷人是想要个孩子,你上环,偷人呐,你就偷吧,还送到医院给人知道了,你儿子就是被你这个当妈的给偷死的,不要脸!”
“呵,呸!”
贾张氏诅咒辱骂刘光齐,可能是碰到了丽丽的逆鳞,人家丈夫好好的,升了官,夫妻感情还好,咒人家当寡妇,丽丽才不跟她客气呢!
其他人顾忌着街坊邻居这一茬,从不提这件事,但她丽丽可进院子没多久,什么情分不情分,谁惹她,她就敢跟谁掀桌子。
她又没有旧账可以翻,但贾张氏身子,肮脏的吓人,一翻旧账,见光死。
看热闹的人,没想到,大年三十,还能见到这么火爆的一幕,要说这事儿,确实不兴明面上谈,给人留点面子。
大家顶多私下议论议论,现在被丽丽整到了桌面上,一个个都把这一茬想起来了,表情那叫一个精彩呐!
说起来,贾东旭的死,确实跟她这个母亲,行为出格,有很大的关系,这不是一个人这么认为,而是全院人,心里都这么认为。
鼻孔喘着粗气的贾张氏,肥硕的身躯一拧,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