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的不停滚动,能看出秃鹫先生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淡定,那么对外界的一切都无动于衷。
还是有点直觉的,至少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在哪,那杆竖立起来的麦克风,可不就是为他准备好了。
刚才还寂若无人的屋内,在他进来后,一些细细梭梭的声音,才开始浮现了出来。
哪怕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眼神可是心灵的窗户,刚才还左右来回瞟的秃鹫,最后只能收回了观察的目光。
那种冰冷的眼神,让他有些不寒而栗,没有勇气和他们对视下去。
只得低着头默默的看着地板,还有这个简单到潦草的装修,空气中还有着挥之不去的腻子粉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特意“招待”自己,而进行的连夜赶工,加班加点出来的。
正前方的深红色审判桌,非常的宽大,厚重,像是有着久远的历史,可能自己并不是第一个站在这个位置观察它的人。
审判员位居桌子后方,哪怕自己抬头,也只能隐隐看到他们肩膀,比他还多一个横杠,这意味着什么,秃鹫很清楚。
这些人刚才进门时还正在翻看着材料,惴惴不安的秃鹫认位,应该也是关于自己,长桌正中间的座位上还是空空如也。
这种场面,他只在电视里见过,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站在这个位置。
随着重要的人员就位,右边枣红色双开门向外拉开,身着笔挺绿色服装的中年人,胳膊下夹带的资料,挺胸进入大厅。
对于站在大厅中央的秃鹫视若无睹哦,径直走到了长桌中间的位置上,放下手中的材料后,随手提起小木锤,在桌面上“Duang~!”的一声,敲击了一下。
“开始!”
“刷~!”
现场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包括长桌上的三位,全部昂首挺胸的站了起来,目光似箭一般,全部盯准了站在大厅中央站着的那位。
这一声小锤的敲击声,虽然声音不大,但惊得秃鹫瞳孔都放大了些许,如果不是有木制的围栏遮挡,恐怕两条腿颤抖时的心虚样子,都会被所有人收入眼底。
记录员拿出桌子上的照片,走上前亲自比对了之后,对着长桌点了点头。
“你的代号是秃鹫是吧,接下来为了防止你的名字牵扯到其他同名人员,保障你的个人权利,我们会用秃鹫代替你的本名。”
直到身旁的人开了口,秃鹫先生这才忽然转过身子,眨巴眨巴眼睛后,看着身旁的那位“翻译”,可真贴心啊,条件不足,没有同声传译的设备,那就直接换人上。
这么多天,首次在耳边听到母语,本该是感到十分亲切的他,现在一脸恐惧,宁愿身后的这位,现在立刻马上闭上那张嘴,这嘴里出来的不是翻译的单词,而是把自己往地狱拉扯诅咒。
四台摄像机一丝不苟的把这一幕,从各个角度记录了下来,黑白色的胶片上,铭记着这一刻。
“下面宣读现场纪律,以及……”
“当事人对于权利和义务,还有什么不了解不清晰的地方么?”
长桌上的其中一位,在宣读完纪律之后,一脸正色的向秃鹫先生提问,声音响彻整个大厅。
“随便你们,反正我也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你们都没有拿出*经让他们向上帝发誓!”
早已经听的脑瓜子嗡嗡的秃鹫,猛烈的甩了甩脑袋,索性破罐子破摔道。
“世上有两样东西让人心生敬畏,一个是头顶灿烂的星空,另一个是心中崇高的道德,相比发誓,我们更愿意倾听当事人真诚的内心。”
目光淡漠的看着台下的那个人,审判长不带丝毫的顾忌、犹豫、和迟疑,把这一段话回给了对方,在他还在消化的时候,手掌朝下压了压。
“坐~!”
后边只要有凳子的,全都坐了下去,站在中间位置的秃鹫,那真的是“鹤”立鸡群,孤零零的一个人。
史蒂夫·约翰逊的脸庞憋的通红,本就白生生的脸,在灯光的照耀下,红的令人发指,像是涂上了一层胭脂。
“你的左手边,是这次的公诉人,你的右手边,是给你援护的辩护律师!”
在点到名后,两边随后轮流站了起来,只是公诉人的那边,人稍微多了几个,目光也有些不友善,至于给自己辩护的那位。
如果不是双手被牢牢的束缚,秃鹫现在都想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
天呐,跟自己对视时目光都躲躲闪闪,秃鹫真的怀疑,这位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律师,还是,把自己推下深渊的那个人。
“不,这不公平,为什么不是我自己选择!”
这种不收钱的律师,他可是太清楚了,有责任心的话,最多辩解解决,如果没有责任心,甚至都不会开口。
这可是来自于老家的经验,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哦,难道,你在这里,还认识其他人?”
哪怕是小声的吐槽,奈何身旁的翻译听到后还是大声翻译了出来,正在翻阅着材料的人员听见后,倒是颇有兴致的看向史蒂夫,希望他说的,能再多一点。
“No,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随便找个人,就来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