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廉九龄带着陈素蕊到了元宝山虚境观后,时逢清修散人在坐关,便借住在观中等候。
这天,终于清修散人出关,廉九龄闻讯后,便前去求见。
在道童的引领下,廉九龄来到清修散人所居的静室。
他遂隔着门,向清修散人说明来意:“闻得道长善治病救人,又精通法术……在下的妻子,因遭变故,心神受创,失去了记忆……原本,在下是觉得,她能忘了,是件好事。可她却执着其中,苦恼不已……在下便带她来向道长求助,望道长慈悲,施法让她……”
没等他说完,但听静室里传出清修散人的声音:“你不用说了,你的意思,贫道已明了。你是想让贫道,借着替尊夫人医治,施法封印了她的过去,让她不再苦恼,安心过眼前的日子……”
廉九龄被人戳中了心思,嘴角抽动了一下后,想要说些什么。
却听静室内的清修散人,接着说道:“天地万物,自有其道。若不甘行其道,欲逆之,不是不可为。然,有得,必有所失,有欠,终须偿还……”
但听廉九龄坚定的道:“这个道理,在下清楚。但只要能留住她,同她在一起,我便欢喜。即使将来要受果报,也是值得的……”
在沉默了片刻后,静室内再度传出清修散人的声音:“既然如此,就将尊夫人的生辰八字交给道童,贫道自会作法……”
话音刚落,就见道童以托盘捧着纸笔走来。
廉九龄遂提笔,将陈素蕊的生辰八字写在了纸上。
跟着,道童便进了静室。
廉九龄见此,遂告退离开了。
……
且说无钩赌坊内,赌客们正玩得热火朝天。
但见张有材,以一副信步而至的模样,走了进来。
管事的见有客到,便露出招牌式笑容,上前迎道:“哟,客官有些面生,是初来咱们赌坊吧……敢问客官喜欢怎么个赌法,小的好替您安排……”
张有材环视了一下四周后,说道:“早听说这儿开了间叫无钩的赌坊,一直没得闲来看看……生意挺不错的嘛……”
管事的点着头道:“生意是不错,全仗客人们给面子……”
张有材则道:“诶,那也得做老板的会经营才行……”
转而,他问:“对了,无钩二字,甚是有趣。想来,老板也是有趣之人。不知,可否一见?”
管事的听到此,脸色微一变后,赔着笑回道:“哟,客官,您说对了一半,咱们老板不止是有趣之人,还很特别,来来去去,我行我素,我们当伙计的,着实算不准他什么时候来……今儿,您瞧,客人这么多,小的还不曾离开过这大堂,也不清楚老板来没来……要不这样,小的先给您安排个包间,您先玩着,待小的去看看老板在不在,有没有空见客官,如何?”
张有材见管事的说话圆滑,报之一笑后,点了点头。
管事的遂哈着腰,引领着他上了二楼的楼梯。
到了二楼后,管事的将张有材请进一个包间,吩咐手下好生伺候后,便退了出去。
……
少时,只见一身公子哥打扮的楚九走了进来。
说起来,这楚九在刚做傅天华随从时,还是个毛头小子。自从代管生意后,不仅将赌坊经营得有声有色,自身也有了大变化。
他本就生得端正,衬上如今这身公子哥打扮,再加上有意无意的效仿傅天华言行,倒真有些贵气逼人。
只见他,选了张有材对面的位置坐下后,慢条斯理的玩了起来。
几局下来,张有材和扮成客人的楚九,都赢了不少。
张有材素知,这不过是赌坊的寻常手段,并未作他想。
但很快,他便感觉出了不对劲。
他发现掷骰子的人,时不时的就会瞥看坐在自己对面的那名客人。
而那名客人,则是会做出些看似漫不经心的举动。
张有材自恃刁滑了半世,从来都是谋算人,几时被人谋算过?如今,居然有人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玩伎俩,他岂能容得?
他遂抬手示意掷骰子的人停下,冲着坐在对面的客人微一拱手道:“阁下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赌技,且还将赌坊打理得这般红火,后生可畏啊……”
楚九见此,也不再掩饰,抱拳还礼,道了声:“好说好说,在下无钩赌坊老板楚英杰,见过张爷。”
这个名字是他不久前特意为自己改的,但认识他的人,还是习惯叫他九哥。
但见张有材,从怀中取出儿子的欠条,置于桌上后,发问:“不知在下或是犬儿,有什么地方有所得罪?令阁下大费周章的设计?”
抱着知子莫若父的想法,张有材只道自己那讨债鬼投胎的儿子,又招惹了什么势力,要自己来替其善后。毕竟,这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所以,他还并未想到是傅天华在针对他们父子。
但听楚英杰笑着反问:“张爷何出此言啊?打开门做生意的,难免有得罪客人,被责问的。哪有客人得罪做生意的,被做生意的为难的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