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
皇宫,皇子寝殿,
殿内,
董怀德正坐在床前,神色凝重的替赵旉施针退烧。
殿外,
赵构一脸担忧的,在廊上来回踱着步。
但见徐迪走来,向赵构躬身一礼,禀道:“皇上,老奴知道皇上心忧皇子,本不该再给皇上添烦,但兹事体大……”
只见赵构,不耐烦的挥挥手道:“有什么事,说吧!”
徐迪遂接着禀道:“昨日,公主与赖国师去九溪十八涧游玩时,遇到些小意外……公主因此,在芸楼留了大半宿……不过,老奴在天未亮之前,就已派人将公主接回了宫……”
赵构闻言,皱眉责道:“这个皇妹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身为金枝玉叶,动不动就出宫游玩,还每次都要叫上赖布衣,不成体统!”
徐迪笑着劝道:“皇上,公主是天之骄女,但与寻常女子一样,都有情窦开时……赖国师对公主有救命之恩,样貌也出众,公主芳心怕是早已暗许……”
却听赵构轻哼一声道:“论样貌,胜过他的,比比皆是,论家世和才华,更是大有人在……是皇妹太过执拗,眼里只看得他赖布衣,瞧不见其他人……”
转而,他捋着须,作思忖状道:“不行,再这么任由她下去,早晚会出问题……嗯,朕该替她做主赐婚了……等赈济之事尘埃落定,朕就拟旨……”
徐迪听后,探问道:“皇上是决定选傅天华为驸马?可公主钟情于赖国师,这……”
但听赵构打断道:“自古,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朕是长兄,长兄如父,皇妹的婚事,自是由朕做主,容不得她中不中意谁!”
转而,他作感叹状的道:“再则,身为皇家儿女,本就该,凡事以江山社稷为先,只要有利于天下和皇家的,牺牲些儿女情长,又有什么不可……”
说话间,董怀德从殿内走出来向赵构禀道:“皇上,小皇子的烧已然退,现已安然入睡,请皇上施宽心……”
赵构闻言,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定,遂点点头道:“董卿家辛苦了,忙了大半夜,快回府去休息吧……”
董怀德躬身一礼道:“是,皇上,微臣告退。”说罢,转身离去。
赵构吁了一口气后,向天祈道:“朕只此一子,大宋亦仅存半壁江山,望天佑我大宋、佑我皇儿……”
徐迪见状,便安慰道:“皇上切莫太过忧烦,既然,上天让皇上经历了南迁之险,又指引皇上在此定都,就说明,大宋的气运依旧绵长……如今,朝中又得新臣,气象更新中,相信,要恢复如旧京时的兴盛,指日可待……”
转而,他为转移赵构的情绪,岔开话题道:“对了,皇上,老奴在去芸楼接公主回宫时,碰上娜娅姑娘和无痕姑娘在表演敦煌飞天舞,好精彩呢……”
赵构听后,眼眉略见舒展。
徐迪见赵构龙颜露喜,便提醒道:“皇上守了小皇子大半夜,乏累得紧,还是先回寝宫沐浴更衣,休息休息……”
赵构遂点点头,示意起驾回寝宫。
……
晚间,
芸楼,
厚德厅内,
无痕和娜娅,正在为赵构单独献舞。
赵构看着无痕卓然的舞技,及妙曼的身姿,于欣赏中,不觉心生遐想。
少顷,曲止舞歇。
赵构示意无痕和娜娅入座后,徐迪即将一个锦盒递与无痕。
好奇的娜娅当即,替无痕打开来看,只见里面是一套八宝罗衣。
无痕见状,起身问赵构:“此乃宫廷之物,大爷怎会……”
但见赵构,捋须一笑,表明身份道:“嗯,好眼力,不瞒无痕姑娘,吾乃当今天子也……”
无痕微一讶后,即拉着娜娅,摘下面纱叩拜:“民女不知是皇上驾临,望恕怠慢之罪……”
赵构笑着,抬手示意二女平身道:“诶,朕是微服出游,不知者不罪……二位姑娘切勿因此拘束,坐下说话便是。”
无痕和娜娅躬身作谢后,坐回座位。
但看赵构,边欣赏着无痕的美貌,边直言道:“无痕,自从元宵观灯那天,在湖边见到临水起舞的你,朕就对你的舞技很是欣赏,后在及第宴时来芸楼,再度见到你,朕对你不仅是欣赏,且心有所慕,此番来,就是来问你,可愿随朕进宫为妃?”
只听娜娅笑着拍手道:“进宫为妃,好啊好啊……那无痕姐可以享福啦……”
无痕则起身,向赵构盈盈一礼道:“能得到皇上的宠爱,自然是天大的福气,然,民女是经历过人世沧桑的,实不想卷入后宫纷争,再令自己心身两疲……皇上若是有烦恼或是无趣时,能来找民女小酌浅谈,便是对民女垂爱……”
赵构闻言,笑着点头道:“朕明白你的心思,你不愿意的事,朕也不会勉强……这样,朕就在西湖边选一处为行宫,给予你嫔妃礼居于其中,如此一来,既可如娜娅所说,让你享福,又能无碍你自由往来民间,这下可以收下八宝罗衣了吧……”
无痕遂拜谢道:“无痕多谢皇上隆恩……”跟着,便从徐迪手中接过了锦盒。
但听一旁的徐迪提议道:“皇上,不如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