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
双峰谷,徐家马场。
话说徐晋骞,是几经挑选后,才决定在地势相对较宽阔,又有山峦为屏障的双峰谷内建立马场的。
但最重要的,他是得到一高人指点,此处乃是聚财旺地,马场建于此,必定财源滚滚来。
他还在谷后的山峰峰腰处,建了座山居,以便居高临下,随时览看整个马场。
虽说,这马场的规模,不及徐晋骞在关外的马场一半,但马匹品种齐全,客人也是络绎不绝。
……
这天午后,徐晋骞正忙着指挥手下,安顿那些刚从各地运来的良驹好马。
只见赵蓉主仆、董月卿主仆、及赖布衣、宗煊、薛燕琼一行人,来到马场。
徐晋骞见状,赶紧上前向赵蓉见礼,并将众人请到凉棚下入座用茶点。
待众人坐定后,徐晋骞遂命手下,将自己事先筛选好的马匹,依次牵来给众人过目。
就在这时,秦夫人、秦哲轩,唐氏母子也来至马场。
四人由马场管事迎接后,先向赵蓉行了礼。
随后,由徐晋骞请至与赵蓉等人相邻的凉棚入座用茶点。
徐晋骞与秦夫人寒暄间,问了一声:“秦夫人大驾光临,是来替令侄选马的吧……”
却见秦夫人,嫌厌的瞥了一眼秦哲轩后,道:“不是,我是来替我干儿子天华选马的……”
秦哲轩闻言,表面上看着不以为意,心里却恨得紧。
徐晋骞则觉出自己似是多嘴问了不该问的,为免尴尬,遂借着去张罗马匹走开了。
再看坐在邻棚的赖布衣,本就因为见到秦夫人而面露厌憎,当听到傅天华的名字后,更为之拧眉。
这时候,赵蓉看中了两匹马,便对赖布衣道:“赖大哥,那两匹马看着挺不错,不如我们去试骑一下吧……”
赖布衣却无心情,搪塞道:“公主若觉得中意,就去试骑好了,我想再看看……”
赵蓉以为他是眼光高,便耸耸肩道:“那我先去试骑啦……”说着,带着小敏出了凉棚。
秦夫人转头览看马场之际,瞥见了赖布衣的言行。
但见她鄙夷一笑后,对坐在身旁的唐夫人说道:“唉呀,这一说起天华啊,我还怪想他的,刚认他做干儿子,就回家了,都一月有余了,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什么时候回京……”
董月卿听后,不免有些挂怀,望着远处,心里道了句:“是啊,也不知他在家过得如何……”
薛燕琼看赖布衣臭着一张脸,便有心火上浇油,笑言道:“啊,秦夫人收傅公子为干儿子才没多久吧?这就这么惦记着……诶,赖国师,你跟傅公子,可是从小就称兄道弟的,你不惦记他吗?虽然说,为了勤王的事和国师位,你们闹得不愉快,可终究有着这么多年的情谊,不会真像坊间说的那样,为了利益,反目成仇了吧?噢,对了,坊间还有个说法,是说你们俩是因为……”
未等她说完,但听一旁的宗煊轻咳了一声,示意她莫再说下去。
对此,赖布衣只是冷声道了一句:“流言蜚语,止于智者……”
秦夫人听后,冷哼一声,暗道一句:“假清高。”
随即,她向唐夫人递了一个眼色。
唐夫人会意后,说道:“我在南雄镇时,曾见过傅公子,那个时候,他还是国师呢……”
说到此,她感叹一声:“唉,这人生在世呐,真是今日不知明日事喔……”
随后,她发出疑问:“我那时候只是听人说起,说傅公子是赖国师的好兄弟,两个人打小就认识,那怎么又说傅公子是世家子弟?还是稽城傅家的大公子呢?秦夫人,你是傅公子的干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秦夫人遂回道:“噢,我是挺喜欢天华这个干儿子的,他也挺尊重我这个干娘的……不过呢,终究不是亲生的,他也不会,凡事都跟我说的嘛……诶,赖国师就不一样了,他跟天华是打小的兄弟,一定是无话不谈的……”
唐夫人却道:“那又如何?他二人不刚刚才分道扬镳了嘛……”
秦夫人摆手道:“诶,你没听赖国师说吗?流言蜚语,止于智者嘛?这说明,是另有内情……”
唐夫人作了然状的点点头后,转头隔着凉棚询问赖布衣:“那赖国师一定知道傅公子的家世吧?”
关于傅天华的家世,赖布衣是既感意外,又生气的。
但听他轻笑一声,语带讽意的道:“秦夫人都说,虽已身为天华的干娘,但终究不是亲生的,他也不可能凡事都对秦夫人说……那我虽与天华是打小的兄弟,但也终究不是一母同胞,他的事,我又岂能尽知?”
秦夫人当即接上话头,反唇相讥:“话虽如此,却也不尽然,这牙齿都会不小心咬到舌头,那一母同胞的兄弟,再怎么相亲相爱,也免不了有分歧,有争执……那是遑论,所谓的拜把兄弟,能有多少情谊了,那为了各自的私心,隐瞒些什么事,或做出些,出尔反尔的行径,也是正常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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