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府,
话说,傅天华自竹林回来,就一直关在书房里,参照着回梦老人的手札,在用罗盘进行推算。
可奇怪的是,无论是推算自己的运势,还是推算赖布衣的运势,都不见罗盘上有什么显示。
随着一次次尝试未果,他的情绪又趋向烦躁。
他不禁自我质疑起来:“到底是手札所述太过深奥?还是我资质有限?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先是之前,回西莱镇,按手札说的,以自己的血为引,招唤娘的阴灵相见未成,现在,不过是推算运势,怎么也……”
旋即,他想起当日,在推让国师位时,赖布衣说的一些话:“你应该多花些心思,去钻研星相命理才对,那样,皇上要祭天,或是遇到什么事,要选黄道吉日啊、要问卜啊,你才能从容应对啊……”
思及此,他更为急躁:“是啊!我若是缺少真材实料,那又如何坐稳这国师之位呢?更遑论,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他说着,一甩手,将桌子上的摆件,尽数扫到了地上。
随后,他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抬头看着天窗外的流云出神。
随着流云的变化,他的情绪也跟着在变,由之前的急躁懊恼,转为灰心沮丧后,又转为不甘心。
良久过后,他吁了一口气,双手一拍椅子扶手,重拾耐心的站起身,去捡起丢在地上的手札,准备再加以参详。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楚九的通报声:“国师大人,宗府派人送来了拜帖……”
傅天华听后,较为意外的一皱眉头后,问道:“是宗大人还是小宗将军?”
但听楚九回道:“都不是,说是一位刚到宗府的幕僚,姓赖,名布衣……”
傅天华乍闻赖布衣的名字,不禁一愕:“布衣?他,他不是在南雄镇吗?怎么会来临安?还,还做了宗泽的幕僚?这……”
他正自疑惑中,只听候在外面的楚九询问:“国师大人是见还是不见?宗府的人还等着回话……”
傅天华的思绪,不免又有些凌乱。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只听门外传来庞鑫的声音:“天华,你老是闷在书房里做事情,可得顾着点身体……我给你,拿了些点心来,那个,我方便进来吗?”
傅天华听到后,晃了个神,道了句:“噢,老爹,进来吧……”
只见庞鑫端着点心,瞥了眼楚九手中的拜帖后,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进入书房后,他就看到散落在地的桌上摆件。
他遂将手中的点心放到一旁的茶几上,然后,转过头来劝导傅天华:“天华,一时想不通的事情,不代表它不通,可能是,太急于求成,想错了方向,你呀,先不要钻牛角尖,停下来,静静心,扫除了杂念后,再想不迟……”
转而,他指了指还候在门外的楚九,提醒傅天华:“对了,你兄弟赖布衣,难得来看你,你可要好好款待款待人家,别让人家觉得,你当了官,就翻脸不认人,嫌弃故朋旧友啊……”
傅天华闻言,想想也是,人都已经来了,不见是说不过去的,遂吩咐楚九:“行了,你去回话,就说,请他随时过府便是……”
却听楚九禀道:“回大人,来人说,拜帖中尚有封短笺,要大人过目……”
傅天华遂于蹙眉间,示意楚九进来后,从他手中接过拜帖,抽出短笺来看,只见上面写道:“天华,自从南雄镇一别,一切可安好?我本不想来打扰你,只是,算了,一言难尽,还是等找个地方,见了面,坐下来,再慢慢谈。”
见此,傅天华不由得眉头皱得更紧。
庞鑫见他拿着短笺,眉头打结的样子后,好奇的问:“怎么了?天华,赖布衣都说了些什么?看你眉头紧得……”
傅天华将短笺往桌上一放后,回应道:“噢,布衣说,想邀我外出见面……”
庞鑫不以为意的笑道:“那也不错啊,看你这阵子,又忙,又烦躁的,是该出去散散心了……诶,说不定,跟朋友聊聊天,谈谈心事,就能把想不通的事,给想通了呢……”
却见傅天华,嘴角微一扯,暗自道了一句:“若是如此简单,就好了……”
转而,他想起庞鑫方才说的,要自己好好款待赖布衣的话,遂笑道:“既如此,就依布衣之言,不能在府中款待他,那就请他去芸楼吧…
庞鑫听后,赞成道:“诶,芸楼好!之前,你请回来的芸楼厨子,厨艺是相当的了得啊!而且,芸楼名声在外,排场大气,华而不奢,挺合适你们的……”
傅天华遂吩咐楚九:“你去回宗府的人,就说,明天午时,请赖四公子,往芸楼一聚。”
楚九应声后,转身出了书房。
但听庞鑫说道:“那我这就让尹风去芸楼知会老板……”
傅天华却道:“诶,不急,老爹,您不是来给我送点心的嘛,那就先一块吃了点心再说……”
庞鑫遂点着头道:“好好好,先吃点心,先吃点心……”说罢,走到茶几旁坐下。
傅天华则走到另一张茶几旁,打开摆在几上的一个暖茶器皿,从中取出茶壶后,回身走到庞鑫的旁边,倒上了两杯热茶,方才坐下来。
待二人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