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众人抵达了黄金谷。
远远望去,夕阳下的黄金谷,犹如一条盘踞着的金龙。
但听傅天华冲口就是一句:“终于找到了!好一个风水绝佳之地!”
赵构闻言,问道:“傅天华,此言何意啊?”
傅天华见问,眼眉微动后,躬身回道:“禀皇上,自从草民,蒙受秦大人的引见,有幸成为勤王之师的一员以来,草民就一直在寻思一套阵法,如今,阵法已成。但看这黄金谷的地形,正是设阵的绝佳之处。”
赵构遂又问道:“哦,那这阵法有何作用呢?”
傅天华故作玄虚状,淡笑回道:“回皇上,此阵既可御敌,又有助于皇上的气运……噢,说到此,恕草民斗胆,求皇上的生辰八字和龙发一束,用作阵眼……”
秦桧闻言,当即表示反对:“这,如何使得?皇上乃万金之躯,是天子,怎能轻意损伤龙体,更别说这生辰八字了,那是更加万万不能示于人……”
说话间,只见一直在旁边听着的赵蓉,走来说道:“虽说如此,但事急从权,若真是有助益,也是未尝不可。”
傅天华未料赵蓉会赞同自己,正当他为之心头一热时,赵蓉转头问道:“对了,傅公子,那这阵法可有名字?”
傅天华待要回应,却听赵构奇问傅天华道:“要朕的头发和生辰八字,这个嘛……确实有些不妥……傅天华,可有别的东西代替?”
傅天华沉吟片刻后,摇头回道:“若无此二物为阵眼,恐怕阵法的威力不足以御敌……”
只见赵构,不以为意的摆摆手道:“那倒是无妨,小宗将军善谋略,精于兵法,他手底下的前锋卫,更是骁勇善战。御敌方便,朕不担心,傅天华,到时候,你只需以阵法协助小宗将军即可……最重要的,是替朕助气运……”
秦桧闻言,忙附和道:“皇上说得甚是,只要皇上的气运好了,那就是大宋的国运好了……大宋的国运一好,那金人的气焰,也就自然受到了压制……”
对此,一旁的宗泽很是嗤之以鼻,赵构却是连连点头。
只听他宣旨道:“傅天华听旨,朕命你即刻摆阵,不得有误。”
傅天华见此,也没再说什么,遂躬身道了声:“遵旨”后,便退下做准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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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且不谈及傅天华在黄金谷摆阵,说说那不辞而别的姜展宏。
自他离开宗煊的军营后,并没重返南雄镇,也没回自己在湖州的家,而是去了位于西湖畔的芸楼。
话说这芸楼,堪比于汴京的樊楼。
主楼分三层,左右副楼为二层,其形状似一只傲立的雄鹰。占地之广,几乎包含了小半个西湖。
楼中更是包揽了酒肆、戏台、赌坊,以及勾栏瓦舍。
虽说,当下有金人来犯,时局动荡,但尚且只是北边失守,南边并未受到多大的影响。
所以,芸楼依旧是门庭若市,不仅云集了各地的大厨、名角、红牌艺妓,慕名而来的客人,更是非富即贵。
当姜展宏刚到芸楼门外,就见一名十六七岁、身穿绛红色衣衫的俏丽女子,笑靥如花的,扭着水蛇般的腰肢,从门内迎了出来:“哟,爷来了……”
但看姜展宏,抬起手,以折扇托住那名女子的下巴,调笑道:“啊呀,柔雪,好些时日未见,你是愈发的风姿撩人了呢……”
只见柔雪,娇羞的一甩玉手,轻轻拂开姜展宏的折扇,嗔道:“咦,爷的嘴也是比以前更甜了呢……”
说话间,又见从门内走出一名身着褐色劲装的年轻男子,向姜展宏施礼后道:“爷,齐掌柜已经在暖阁恭候多时。”
姜展宏点点头后,一挥折扇,示意那男子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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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芸楼顶层的暖阁内,摆在阁中央的紫玉香炉里,飘出的袅袅轻烟,弥漫于四周。
但见靠东面的隔间里,一位身穿白衣,头戴纶巾的老者,正坐在棋盘前,把玩着棋子。
姜展宏进入暖阁后,一见那老者,便笑问:“哎,齐掌柜,怎么每次见你,都是举棋不定的呀?”
齐掌柜闻言,赶紧放下棋子,站起身来,急步走出隔间,恭敬的向姜展宏行礼道:“属下见过少主。”
姜展宏挥挥折扇道:“诶,都说了你多少遍了,不要再这么拘礼了……”
齐掌柜却一脸认真的道:“尊卑有别,属下已经从简,若换作……”
未等他说完,就听姜展宏语气微冷的打断道:“行了!还是说说让你查的事情吧!”
齐掌柜遂躬身回道:“是,少主,所查之事,属下已尽书于上。”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来,递与姜展宏。
姜展宏接过册子,翻看了一下后,点头道:“嗯,很好。”
随即,又见齐掌柜递上来一本厚厚的账本,禀道:“少主,这是芸楼近几月来的账目……”
姜展宏一看账本,蹙眉道:“我还信不过你吗?不用看了。”
可是,齐掌柜还是把账本递到了姜展宏的面前。
姜展宏没好气的接过账本,往桌子上一扔后,甩出一句:“行了,我自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