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角度来说,陆梵音是刘叔照顾大的。
刘叔经常对她说,有时候吧,退一步海阔天空。
这大概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话。
有没有道理这很难评。
每个人理解不一样。
但是,陆梵音这儿得有后续。
今天退了几步,一定记着,明天我必然会跑回来,而且要跑到前头去。
当然,这是在陆家的生存法则。
用一句短视频里土味十足的话叫做,忍一时之气,成就不败霸业。
毕竟这里有她想争的东西。
可跳出陆家这个圈子就不同了。
以前人家总说她内向,不爱说话。
划重点。
是不“爱”说,不是不“会”说。
狭窄的电梯空间里气氛很僵。
这时候,周晃跳出来打圆场。
“黎焰,堂堂大男人,这么小心眼没必要吧,我经纪人夸你几句而已,你何必曲解他的意思。”
陆梵音手一摊,一脸无所谓。
“那我曲解了又怎么样呢?他听了不爽可以揍我,我又没摁着他的手。”
说完,她侧头瞄了一眼傅·怂包·文清。
“你说,我有没有摁着他的手不让他揍我?”
“……”
傅文清在这圈子里混了好几年,也曾一腔热血哭着喊着要带出个顶流证明实力。
然而天将降大任于斯人。
老天爷给他的人生副本设置的不是绊脚石,而是陨石。
第一年,带了个丑的还爱睡粉的。
第二年,带了个抠的被爆出偷税漏税的。
第三年,带了个被狗仔拍到随地小便的。
好不容易碰上了黎焰这么个颜值身材在线,业务能力还算能打的。
结果是个癫的。
没错,不会带团队就只能干到死。
可是带了个死团队就只能喊声“淦”。
就这样,傅文清的热血被现实吸凉了。
只剩下这么一摊软骨头。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这是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机会。
傅文清拽了下陆梵音的衣角。
“老狗,走了。”
昨晚处理江野的事,陆梵音一夜没睡,天亮了又换了一次身体,折腾了半天,确实累了。
走出电梯,陆梵音忽然停住。
她回头,冲着陈俊丢了个核善的笑容。
“诶,下次找个没监控的地方。”
说完,她眨眨眼。
那句“给我揍一顿”没说。
都在眼神里了。
懂得都懂。
电梯门又关上了。
陆梵音拖着行李箱沿着走廊往房间走。
傅文清跟在后面。
“诶,老狗,老狗……你等会儿,我有话跟你说。”
“走路又不耽误说话。”
“哎,不是,我说你别去惹周晃了行不行?”
忽然,陆梵音停下。
“我惹他?”
傅文清被她透心凉的眼神给吓到了。
“好好好,他惹你,我意思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陆梵音不喜欢谈什么做人原则,人生理想。
因为跟她无关,或者说没有利益关系的事,谈了也没什么卵用。
但是傅文清……
她想了想,再开口依旧是那副资本家无情无义的腔调。
“我已经在找律师打官司了。”
“?”
“我要跟乐氏娱乐解约。”
“??”
“接下来看你表现,我满意了,解约后你继续跟着我,不满意,请另谋高就。”
“???”
老狗要解约,身为经纪人的他居然不知道?
说完,陆梵音摸出房卡,刷开门。
事关饭碗,傅文清嗓门拔高。
“诶,你什么意思?”
他的尖锐的声音贯穿了陆梵音的耳膜。
她揉揉耳朵。
“你叫什么?”
“我叫傅文清。”
“……”
说回正经事。
“你说解约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那另谋高就呢?”
“……”
陆梵音放下行李箱,拿起桌上的矿泉水,检查了下,盖子没有打开的痕迹,瓶身上没针孔。
“听不懂就去查字典。”
她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你放心,如果真的开除你,劳动合同上规定该我出的那部分赔偿,一个子都不会少你,我懂法,怕劳动仲裁。”
想不到吧。
霸总不可怕,懂劳动法的霸总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懂劳动法还舍得赔钱的霸总。
“你……”
“但是,如果想让我满意……”
陆梵音也成大喘气的高手了。
她把另一瓶矿泉水丢给傅文清。
“第一件事,遇到野狗乱吠时,别这么拉胯。”
“……”
——
晚上九点,陆锦杰出门了。
黎焰(大帅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