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花神节后的第三天,靳溪亭就要带着自己的亲卫出发前往北方了。
为了保护好顾盼,他还特意将自己手下一大半的暗卫留在了京城,这事魏景深当然也“被迫”知道了,所以本来还想搞点事情的皇帝立即哑火。
在真正离开的这一天,靳溪亭为了让某人少掉些金珠珠,悄无声息地就出发了,所以等顾盼起了床才发现哪还有他的踪影。
“该死的老男人!”顾盼闷闷不乐地骂道。
身后的雅岚手一抖,差点扯到了王妃的头发,她心里默默地为王爷点了根蜡。
郭总管急匆匆的脚步传来,顾盼心觉没什么好事,果然就听他说道:“王妃,宫里来传话,说是赵贵妃请您前去叙旧。”
顾盼“啪”地一声将手中的木梳扔到了地上,本来就因为靳溪亭突然离去而没什么好脾气的她更生气了,道:“叙什么叙!就说本王妃今日身体不适,另外,让赵贵妃给自己找找事做,她很闲吗?”
郭总管一时差点没憋住笑,想到王爷临走时嘱托他的事,连忙应道:“是,奴才这就去回复宫人。”
于是这样的原话传进了宫后,赵贵妃将自己殿内的瓷器摔了个遍。
不过即使没有赵贵妃为难,皇宫里那最会搞事情的皇帝也闲不住了,虽然靳溪亭派了很多暗卫保护顾盼,但是暗卫也没有权利阻止他一个皇帝来关心朝廷命妇不是吗?
“皇上驾到!”
在靳溪亭走的第二天,皇帝就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摄政王府里,大摇大摆地指明要见顾盼,美其名曰关怀留守后方的摄政王妃。
顾盼脸色差到爆,不得已在前厅备了茶,没什么笑容地道:“臣妇给皇上请安。”
魏景深见她如今精致的眉眼,一时觉得有些恍惚,之前小盼在他面前表现的清纯柔弱,如今在王府竟被靳溪亭养得这么好。
“以你我二人的关系,”魏景深自诩神情地看着顾盼道,“并不用这样多礼。”
在皇帝的视角里,并不知道顾盼失忆了,今日来到这里也是想当面询问顾盼的意思,看看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很想给皇帝一脖子拐的顾盼想到暗处靳溪亭的人,收起了狠狠刺激这位大种马的心思。
“什么关系?”顾盼疑惑地道,“臣妇与王爷琴瑟和鸣,夫唱妇随,王爷对皇上恭敬,那臣妇当然也要对您行礼。”
魏景深一噎,见她丝毫不顾及往日的情分,有些恼羞成怒地道:“难道你还在为以前的事耿耿于怀?朕是不得已重用赵贵妃的家人,这才让你受了委屈,你就不要耿耿于怀了。”
顾盼暗自翻了个白眼,面上却疑惑非常。
“皇上是说上次赏花宴,赵贵妃招待不周的事吗?”顾盼道,“其实臣妇已经原谅她了,皇上没必要亲自登门说这个的。”
魏景深心思千转,此时完全认为顾盼是那种攀高枝的女人,不知得了什么机缘,在逃出皇宫后与摄政王有所牵扯,还真的让摄政王娶了她。
所以此时的魏景深不可谓不愤怒。
“哼!”皇帝重重地将茶水打翻了一地,恶狠狠地说道:“你们夫妇两个真是一丘之貉。你且看着摄政王此次出征,能否平安回来便罢了!”
顾盼听此大惊道:“皇上,您这是说的什么话!王爷为民征战,这么多年也推出了这么多利国利民的政策,您不盼着他平安归来,反而......”
她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倒真像是失望于皇帝言行的朝廷命妇。
皇帝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了厅外有人踉跄的声音,脸色一变道:“门外是何人?”
顾盼边抽泣边道:“今日臣妇不知皇上到来,就邀请了其他命妇来府中一聚,打发王爷走后无聊的时间,没想到皇上您竟说出了这样绝情的话!”
她的话就像是平地惊雷,让魏景深的所有思绪在一瞬间炸成了乱麻。
既然门外的是朝臣们的妻子,那他刚刚的话岂不是会被流传出去!百姓会怎么说他!
说摄政王在前线为了大魏子民拼死拼活,而皇帝在后方咒骂功臣和他的妻子,希望他永远都回不来吗?
而且朝臣的命妇,不可轻易杀之!
魏景深颤颤巍巍地指着顾盼,说道:“好啊,好啊,你和靳溪亭,当真是般配极了。”
说罢,身旁的黄总管立即扶着他走向了后门,犹如丧家之犬一样逃离了摄政王府。
是的,早上从魔女系统那里得知今日皇帝要来的时候,顾盼就马上下了帖子,邀请命妇们来府中一聚。
很多命妇因为从未踏入过摄政王的府邸,所以今日也是盛装出席,带了很多仆从。、
顾盼今日要做的,就是卡时间,然后激怒皇帝,让他说出的话覆水难收,从而引导京城乃至整个大魏的舆论。
为前线的靳溪亭斩断后顾之忧。
顾盼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打开了前厅的门,门外果然是表情震惊无比的妇女们,她带着一丝哭音道:“众位姐妹,实在是不好意思了,今日本王妃心情不是很好,劳烦各位先回吧,改日我会亲自登门道歉。”
“这是什么话!”其中有位看起来就心直口快的夫人立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