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瞳听明白之后,朝研究员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研究员却犹犹豫豫站在原地没有动,“血瞳大人…我……”
血瞳语气温和道:“是浊流还有什么话要【吩咐】吗?”他特意加重了吩咐两个字的语气,吓得研究员又是一哆嗦。
“不是…和浊流大人没关系…是您…”研究员磕巴几次,终于把一句话说全了。
从耐心这方面来讲,血瞳好像是一个当之无愧的温柔的人。
“是您的魔方!您刚刚因为我的原因,魔方破损了…我想知道我要做些什么才能弥补这个过错。”
血瞳听了闷笑一声,“你只是在转达浊流的话而已,你有什么错。”
研究员听见血瞳爽朗的笑声,心底那根紧绷的弦才松开,便又听得一句。
“不过魔方确实坏了。”
血瞳低低道:“总得找个人承担这份过错才是。”
他一抬眼,研究员就吓得瑟瑟发抖,“我可以买来赔给您的!”
“你可买不到。”血瞳一步一步朝研究员逼近,“那是我缠了博士一年,她才抽出空闲时间给我做的。”
“是这个世界上,绝无仅有的魔方。”
研究员闻言心里一片绝望,同时脑子里还不免闪过一个想法。
那个魔方能成为血瞳大人最喜欢的魔方…原来是因为是博士亲手做的,可如果真的那么喜欢…
又怎么会随手丢在一边呢……
研究员的疑问永远得不到解答了,“咔嚓”一声响过,他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血瞳手上又用了些力气,将还连在一起的血肉撕开,就此,研究员彻底成为两个部分。
他失去神采的双眸还带着惊恐和困惑,被一双沾满鲜血的手轻轻拂过,这才合上。
除开头颅的部分栽倒在地上,正汩汩冒着扑着热气的红色液体。
血瞳看得眼中笑意温柔,“都说博士这里空调温度太低了,她还不相信,这人都冒热气了,闻着怪腥的。”
他一面说一面擦去他长长眼睫上沾染的血珠,然后细细端详起研究员的头颅。
“真是一个笨蛋,不说魔方我压根都想不起来这回事,这不是给了我一个发火的理由吗?我发火很可怕这种事暗曜应该人尽皆知吧?”
“而且从来也没有什么博士亲手做的独一无二的魔方,她平时连多跟我说几句话都不愿意,怎么会像哄孩子一样给我做魔方呢!”
说着血瞳哈哈大笑起来,“还是说我在你们这些人眼里,就是一个这么弱小的人?需要魔方那种无聊的东西解闷?”
“嗯?”他冲着一个再也开不了口的头颅说话,一边说一边愤恨地用大拇指按住头颅的眼睛。
“噗叽”一声,冷空气中传来什么东西爆开的声音。
血瞳吃痛地举起那只还算干净的左手捂住右眼,“哎呀哎呀,这个声音听着就很痛。”
“连我的眼睛都感觉到痛了。”
“你感受到没有?嗯?”
血瞳欢喜地把头看来看去,一时放在眼前细细端详,一时又拿远了眯眼观察,那样子比他玩起魔方时开心多了。
终于,他感到无聊了,随手将头扔在一边,圆滚滚的头在光滑的地上咕噜噜移动,很久才停下来,跟身体相距甚远。
而眼睛的部位,已经变成两个血肉模糊的黑洞,正朝外一点点渗着血液,面对的方向,恰好就是站立的血瞳。
血瞳冷笑一声,“还敢盯着我看?!不服气是吗?”
“没用!这就是乱说话的代价!”
说着他深呼吸几口气,然后又面带委屈地看向研究室里的博士,只是短短几秒,急躁的表情就逐渐消息,重新变得平和。
“呼!”血瞳长舒一口气,“也是可惜了。”
“要是你能复活的话,现在花钱给我买一个一模一样的魔方过来,我真的会原谅你。”
“能买到的地方也不远,过三条街有一个玻璃制品店,有个展示柜里全是这样的魔方,相信价格也是你可以接受的。”
“二百二十八,恰好是我的生日哦~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买下来的。”
血瞳最后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拜拜。”
他转身向着研究所的洗手间走去,而他走后不久,被鲜血覆盖的这边安静又空旷的地方,悄无声息出现了四名穿着黄色衣服的人。
他们都穿着厚厚的防护服,全身上下被遮得一点也看不清,开口说话时声音也像是被厚重的东西闷住。
“血瞳又发疯了,猜猜这次是因为什么?”
“这样的赌注一点意思也没有,除了博士根本不会有其他人或事能让血瞳有情绪波动。”
“要我说血瞳就是神经病一个!博士每天对他都是一样的态度,又没变着法儿地虐待他,他怎么动不动就发疯啊!”
“年纪小不懂了吧,就是因为每天态度一样才会发疯呢,因为根本看不到一点希望。”
“啊?血瞳真的像传言那样喜欢博士啊?”
“不能说是喜欢吧,肯定不是我们能理解的那种正常人的喜欢,反正他对博士有种执念,据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