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皇上就听见墨南歌心中悲伤的哀嚎。
“我自知丢失城池应以死谢罪,臣去了,这一去就是一辈子。”
“也不知道走之前能不能吃顿饱饭。”
“军营里的酱牛肉、烤乳猪就不错。”
“哎,我要死了。”
远瀚皇帝无语凝焉,这墨南歌怎么还表里不一的。
表面一副冷冰冰、硬邦邦,好似不在意自己死亡的样子,心里头的话怎么如此之多。
以他现在窥探墨南歌的内心,他知道墨南歌对他没有异心。
这连夜枫就不一定了,他斜眼看着那家伙。
他又侧头看着表面毫无波动,实则内心哀嚎的墨南歌,他话锋一转,
“但朕念墨家世代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朕命你收复丢失城池,给朕把赵平两国打出去。”
“臣领命。”
墨南歌露出了一丝微笑,内心则狂喜。
“要是回边疆,恐怕会有人不服,要是皇上能颁个圣旨就好。”
“算了,回去就来六两牛肉、一壶女儿红庆贺自己没死。”
“皇上不只人俊朗无比,还明察秋毫,不冤枉好人。”
听到墨南歌心声的皇上默默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自然是英俊的。
不错,墨将军非常有眼光。
他眼里带着赞赏望着墨南歌。
“连夜枫这眼神恨不得我死,小人!皇上该杀他!”
“杀杀杀!”
墨南歌气恼的声音传进沉浸在自己美貌的远瀚皇帝耳里,他立刻抬头看去。
果然看到连夜枫未来得及掩盖的阴翳目光。
见到皇上投来的目光,连夜枫急忙掩盖自己的神色。
皇上犀利的眼神让他有种被看透的感觉。
“皇上,凭墨将一面之词不可信!墨将如何解释赵平两国为何书写信件给他?”顶着皇上锐利的目光,连夜枫进言。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一片丹心,还请明鉴。”墨南歌怒目看向他,然后侧头对着皇上拱手说道。
连夜枫对墨南歌所说嗤之以鼻,他实在看不惯墨家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他冷笑讥讽地说,“皇上,留此祸端在身边,恐有大患!”
“闭嘴,朕知道你和墨将有诸多嫌隙,但如今国事要紧,怎能内斗!”
“朕一言九鼎,你还想让朕如何。”
皇上拍着椅子把手,十分愤怒。
皇上想起连夜枫之前说的话,这厮怕是已经勾结外邦。
迫于没有证据,他就没办法杀了连夜枫。
连夜枫还有他分出去的兵权。
墨南歌抬头看到了皇上盛怒下眼底里的杀气。
皇上愤怒的话让连夜枫闭嘴,皇上这是怕他们内斗影响国事,并不是对墨南歌没有怀疑。
只要战争结束,墨南歌可就没有皇上偏爱了。
他想了想,得意的笑了。
听完他内心戏的皇上无语凝噎。
……
“这连家竟如此嚣张。”
“墨家世代忠心耿耿,我儿在身边长大的怎会叛国。”
今日墨母听到城内的风言风语,心中咯噔一下。
听闻百姓从叛国的流言转变成墨南歌准备秋后问斩。
这些天墨母过得实在不好,百姓义愤填膺让将军府人人自危,她担扰到每日寝食难安。
还有早已不悦墨家的连夫人发来冷嘲热讽的“关怀书信”,信上祝贺他死去, 气得她晕阙。
如今墨南歌的叛国、丢失城池这些事闹得沸沸扬扬,每日来将军府的百姓数不胜数。
他们来到将军府不做别的,就是扔烂菜、丢屎的,吓得将军府的众人不敢上街去。
虽然墨母相信自己儿子不会叛国,但将军府内的奴仆不相信啊。
有的奴仆听闻自己主人叛国消息,直接逃跑,害怕自己被连累。
前些日子墨父下葬已经够让墨母心力交瘁,悲伤得不能自己。
如今自己儿子背叛家国的消息闹得满城风雨,一夜之间让她老了十岁。
她想要见儿子,可他在皇上那,她总不能和皇上抢吧。
一旁的丫环一边给墨母倒茶,一边安慰道:“夫人莫要伤心,相信公子不是这样的人。”
墨母叹气,她是担心南歌被陛下误杀。
虽然相信南歌不会叛国,但难免圣上不会……
毕竟圣上……
听之前墨父说,当今的圣上多疑。
这真是伴君如伴虎。
“娘。”墨南歌迈步厅堂,见到墨母一脸愁容坐在主位上。
“我的南歌。”墨母看着儿子衣裳整洁的模样,想来没有受苦,她高兴站起身。
见到墨南歌平安归来,她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为娘担心死了。”
墨母让他一同坐下,“城中多有传闻……”
她迟疑得看了自家儿子一眼。
不知怎么开口说南歌背叛家国的事。
墨南歌理了理在皇上那更换的衣服坐下,他明白娘的意思,安抚地说,“娘,皇上既然让我回去,那自然叛国之事子虚乌有,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