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正对着卫生间里的镜子查看自己下巴的伤。
“靠,他是狗变的吗?牙齿这么锋利。”
但夏油杰其实还是收着劲咬他的,奈何五条悟的肤色随了他美丽的母亲,是标准的冷白皮,以至于映衬得下巴上那道红红的牙印略带狰狞。
五条悟之前在家的时候,身边的一应事务皆有奴仆处理,来高专上学的行李也给他准备的样样齐全,医疗箱自然也有。
但他们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一件事,就是他们金尊玉贵的小少爷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自己照顾自己。
没有生活常识的五条悟面对品类齐全的药品看花了眼,拿起一瓶又一瓶药水准备往自己那张漂亮脸蛋涂的时候又总觉得拿错了。
没疗效就罢了,万一加重伤势留下疤痕了怎么办?!
这种可怕的事情可是万万不能发生的!
思考片刻,五条悟眼睛亮了亮,有办法了。
“嘭”的一声,夏油杰的房门被人以蛮力推开了,他抬起头往外看,换了一身便服的五条悟正满脸愤慨地站在他的门前。
“怪刘海,你得对老子负责!”
“……”
夏油杰正在整理行李,闻言只是摇了摇头便再次忙起了手头的活。
“老子跟你说话呢,干嘛不回答?”
五条悟直接走进了夏油杰的宿舍内,一屁股坐在了他刚整理好的床铺上。
然后用手指比着自己的下巴凑过去,“你把老子的下巴咬伤了,你得负责。”
夏油杰:“……”
他眯起眼睛顺着五条悟的手指在他的下巴上看了半天,最后轻蔑地总结道,“你要再晚来几分钟,伤口就要愈合了。”
五条悟非常不服气地把自己的下巴又往夏油杰那边凑了凑:
“你是瞎了吗?这么明显的牙印你看不到吗?老子这么完美的脸上出现这种瑕疵你难道不会感到心痛的吗?!你这个冷漠无情的罪魁祸首!”
这话说得也是,夏油杰不得不承认,五条悟这张脸长得是真的很漂亮,就算是这么仰着头的死亡角度也还是好看得惊人……他的牙印在上面好像的确有些煞风景。
夏油杰无奈地放下手里的衣物:“那你想怎么办?”
五条悟蓝宝石般的眼珠子狡黠地转了转,“这是你咬的,你快帮老子处理一下伤口。”
“你不会连给伤口涂碘伏消毒都不会吧?”夏油杰狐疑地看着他。
五条悟打了个响指,“原来是要涂碘伏。”
夏油杰以手扶额,但毕竟是自己咬的,他认命了,但转念间又对五条悟道,“我可以帮你处理伤口,但有个条件。”
“哈?你咬伤了老子帮老子处理伤口是天经地义的好吧,居然还敢提条件?”五条悟震惊。
“那你自己处理吧。”夏油杰随意地往书桌前的椅子一坐,诱惑道,“我的条件很简单的。”
啧,五条悟作为家族中几百年以来才诞生的六眼神子,地位尊崇,这一路来都是只有他向别人提条件让别人满足他的时候,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向他条件。
有点不习惯,但也挺新奇的,更重要的是,他的漂亮脸蛋可不能出一点瑕疵。
五条悟问:“什么条件?”
夏油杰手撑着下巴,语气严肃道,“你以后不许再叫我怪刘海,当然,我也不会再叫你非主流。”
完全没觉得自己的称呼有问题的五条悟囔囔道:“可你就是怪刘海啊!”
夏油杰微笑道:“既然这样的话,我以后还是继续叫你非主流吧,毕竟你本来就是非主流。”
静默须臾,五条悟垂头丧气道,“怪……你好无聊,那我以后叫你什么?”
夏油杰想也没想直接道,“叫我夏油就好了,我叫你五条,怎么样?”
为了守护自己漂亮的脸蛋和摘除“非主流”的帽子,五条悟艰难地点头:“好吧…”
夏油杰便翻出自己的医疗包带着五条悟到卫生间处理伤口,医疗包里的东西比起五条悟那专业级的医疗箱简单了不少,就只有诸如碘伏,酒精,布洛芬,跌打损伤酒,纱布,创可贴等一些常见的药品。
他拿出一瓶新的碘伏和一包棉签,让五条悟老老实站在灯下给他处理伤口。
但碘伏才刚碰上五条悟的下巴都没有开始擦拭,夏油杰就听到了一声痛呼,“嘶,好痛。”
“……”
夏油杰本来想喷他的,但一抬眼就看到五条悟向下撇着嘴角看他,像只可怜的大猫猫,顿时心里一软,“那我轻点。”
夏油杰作为野路子的咒术师也这些年也祓除了不会少咒灵,而这往往就会受点小伤。
他对待自己的伤就是碘伏一开往伤口上倒,然后拿纱布或者创可贴贴上就完事儿。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细致地处理伤口,都快赶上他在家给妈妈穿针了。
涂完碘伏又给五条悟的伤口上了点防止感染的抗生素软膏,夏油杰放下手,只觉得两臂吊得酸痛。
简直比他祓除咒灵还要累……
五条悟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被处理后的伤口,感到十分的满意,“怪刘……”
但话还没说完便被正在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