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他们仍是完全的陌生人。
但很明显,很多话他都不用说得很清楚,对方就懂得了他的意思,并给出了最好的答案。
两天后他回国,就此别过,或许以后他们都不会再见了。
两人安静的晒着太阳,欣赏着外面的风光。
秦洲晏不是什么没眼力见的人,他垂头看了看时间,还是礼仪性的开口问道:
“到吃午餐的点了,要一起吗?”
不出所料的,林郗淮摇了摇头。
“不用了,谢谢。”
秦洲晏笑了下:“那你好好再休息一会儿,我……就先离开了。”
“嗯。”林郗淮抬眼认真的看着他,“再见。”
“再见。”
林郗淮看着男人进入内室,随即轻微的关门声响起,对方的背影彻底的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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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洲晏进入电梯下楼,思想有些放空的想着等会儿去吃什么。
对方的意思很明确了,很多事情没必要强行掰扯出一个黑白分明的结果。
他们都没放在心上。
所以,当做一场意外过去就行了,他同样不会死拉着不放。
目光随意的落电梯侧壁上,上面篆刻着重要人物的金属名牌和这座酒店的详细介绍。
秦洲晏的目光陡然聚焦在最前面的第一张照片上。
对方是除了默认赫伊维斯标志和这座酒店的拥有者外,最显著的一个介绍。
这座酒店的总建筑师 Wen Lin.
林闻。
秦洲晏看着那张照片,突然意识到什么,垂头笑了。
原来是这样啊。
昨天在餐厅他和林郗淮聊天的时候,不可避免的谈论到和职业有关的东西。
因为对方是建筑师,秦洲晏提到了伊塔伦纳的这座具有标志性的酒店建筑。
当时对方沉静平淡的眼神在某一瞬轻和了下来,认真的看向他。
秦洲晏只以为对方是对建筑感兴趣,现在知晓对方的名字后,再想想对方的容貌,就会发现他和照片上人的五官有几分神似。
电梯发出轻微的声响,提醒他一楼到了。
秦洲晏回过神,然后收回目光走了出去。
林郗淮在人离开后,静静地在阳台的沙发上坐着晒了会儿太阳,然后才起身准备离开这里。
这家酒店恰好就是林郗淮入住的酒店,他原本订的房离这里很近。
回到房间里,他打了电话让侍者将午餐送到房间。
林郗淮的身上不太爽利,在等待的时间里,他窝在柔软的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发呆。
这座酒店的建造设计出自他父亲林闻之手,是对方第一次作为负责人参与的项目。
同样也是让他名声大噪事业开始走向巅峰的一个作品。
正因为这个项目,林闻曾经在伊塔伦纳生活过很长的一段时间。
秦洲晏说对了,有特别的原因把林郗淮留在这里。
他对建筑的所有启蒙都来自父亲,以致后来走上了和对方一样的职业道路。
想到这里,他起身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个牛皮笔记本——他父母的遗物。
三个月前林郗淮还在北市的时候,与覃卓承见的那最后一面终究还是对他造成了影响。
对方语气讽刺的提醒他:“别忘了当年你爸妈是怎么死的。”
回到家后的那晚,依旧是和以往没有什么任何区别的不眠夜。
只是之前被强压下的对父母的思念再也无法遏制的倾泻。
于是,他忍不住将衣柜最深处好好保存的箱子拿了出来,里面是他父母仅存的遗物。
当年父母意外去世时,他只有5岁。
周围群狼环伺,属于他父母的东西人人都想占为己有。
就算长大后他有能力拿回了属于父母的财产,也只成了一串数字。
很多东西早已被变卖,能用来留恋的物件已经不多。
那些日记、废弃的手稿等还是因为不值钱才幸存了下来。
林郗淮放轻动作翻开这个本子,他父亲的日记,里面记载着他和妻子生活中的各种小细节。
偶尔旁边会出现不同的字迹,带着调侃意味的做着批注。
动作间,里面滑出一张照片。
林郗淮拿起照片,画面里父亲一手揽着母亲,另一手抱着他,背景正是这座酒店。
那时候他大概一两岁,一家人含笑看着镜头,是溢出相纸的幸福。
说起来,他曾在伊塔伦纳也有过短暂美好的幼年时光,是有父母陪伴的岁月。
在北市的那个夜晚,他看了那本日记和那张照片很久,又想起了心理咨询师的话。
最后订了机票,来到了伊塔伦纳散心。
他只是……有些想爸爸妈妈了。
林郗淮珍重的触碰着这个日记本。
其实这些年,装着父母遗物的箱子藏在最角落,从不轻易见光。
他总觉得,尽管隔着生死,遗物也能传递某种情感。
他过得不太好,生活、工作和感情都是一团糟,也就不太敢和爸爸妈妈说。
就像离乡在外的孩子,对家里总是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