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蹭地一下站起身,却被太后拉住,
宗熠冷眼扫过来,江闻月被他的眼神钉在原地,后背发寒。
“皇兄,这里还有个人证呢!”出乎意料的发展让宗聿心情大好,语气也松快两分。
宗熠看向白榆,问道:“你可是江瑾年的侍女?你为何会被江家关起来?”
白榆跪在地上给宗熠磕了个头,哭诉道:“求陛下为我家小姐做主,闻月小姐不愿意嫁给宁王爷,江大人就逼我家小姐替嫁,小姐不肯抗旨,他们便把我抓起来威胁小姐。小姐不忍心看见我受刑,万般无奈之下才妥协。可是没想到他们反咬一口,这是要把小姐往死路上逼啊!”
白榆边说边抹眼泪,显得有些可怜。
江闻月瞳孔骤缩,这话半真半假,她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恼羞成怒道:“一派胡言,你分明是犯了错才受罚!”
白榆被她一吼,顿时受惊地蜷缩起身体,害怕道:“二小姐不要打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江闻月被她的反应弄的一懵,她从未动过她一根手指,更别说动刑了,她这一躲,反倒显得江闻月心思恶毒。
江闻月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江瑾年连忙站起身,他担忧地看着白榆,想说点什么,却苦于口不能言,急的眼眶通红,一脸的愤慨。
宗聿安抚他,帮忙道:“她一个小小的侍女,究竟犯了什么错,值得你们江家把人打成这个样子?”
江闻月郁闷不已,但还是解释道:“她夜里冲撞祖母,被罚禁闭,根本就没有人动她,更不是想用她威胁江瑾年!”
宗聿不信她的说辞,冷笑道:“你想说这伤是她自己弄的?正好宋太医还在这里,让他验一验伤痕便知。”
正因为走不掉坐立难安的宋治没想到还能扯到他身上,他正欲往旁边躲,宗熠就发话了:“准了。”
宋治浑身一僵,硬着头皮上前。
白榆十分配合,卫淮借她外裳,就是她身上伤痕累累,衣衫凌乱,略作遮掩。
宋治不需要细看,便能得出结论,回禀道:“这姑娘身上外伤不少,粗略看过去,是由鞭子和棍棒造成,有些已经形成淤青,应当就是这一两日内。”
这个答案完全否定了江闻月的说辞,宗熠面色一沉,眉宇间透着威严和怒意:“江闻月,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江闻月彻底傻眼了,这件事她真的不知道,可任她百般解释,也很难说服众人。
就连太后也心存疑虑。
宗熠揉了揉眉心,呵斥道:“够了!江闻月,这委屈的把戏你还想玩几次?”
宗熠动怒,江闻月一阵心惊,被吓得跪倒在太后脚边。
太后不忍心,想开口打圆场,宗熠冷眼扫过去:“江闻月,你是要朕下旨彻查,还是自己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人证在此,宗熠此问有两个意思,下旨彻查就是要把江家抗旨的罪名落实,江闻月承认,那此事后果她一力承担,绝不牵累江家。
太后想保她的心思顿时淡下来,劝道:“闻月,你一向是个懂事的孩子,这次怎么就那么糊涂呢?”
江闻月难以置信地看向太后,面对她冷淡的眼神,顿时明白自己被抛弃了。
江家占据文臣里的半壁江山,宗熠有所忌惮,轻易不会动他们。但此刻江家自己把把柄递到宗熠面前,宗熠又怎么会放过?
身为江家的女儿,江闻月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她闭了闭眼,认命般低下头,苦涩道:“此事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和江家没有关系。我让姐姐替嫁在先,欺骗太后和陛下在后,一错再错,罪无可恕,请陛下责罚。”
“好,好得很。”宗熠怒极反笑,道:“念你祖父和你父亲劳苦功高,我不会重罚你。既然你不屑入我皇室为媳,那你此生便不得嫁皇家子弟,不得入功勋世家!我成全你的两袖清风,一世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