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翎抽出纸巾，素手递过来，莹润的指甲修剪整齐，显得手很漂亮，“擦擦吧。”
乔贝：“谢谢学姐。”
她把纸按在泪上，但面条泪像是焊在她脸上，怎么擦都纹丝不动。
乔贝：……怪好笑的。
“怎么还越哭越厉害了。”
乔贝：不是。
温翎又抽了几张纸巾，在乔贝想伸手接纸巾并且想说“其实我沙子里进眼睛了”的时候，温翎倾身向前，带着她指腹温度的纸巾便轻轻贴在乔贝的脸上。
温翎的眼眸低垂，睫毛也安稳地在她眼下投下小片阴影。
栀子花香也浸入她的呼吸。
细密的呼吸像是谷雨时分的花信风，带着花开的消息，轻拂面庞，搔得乔贝脸颊发痒。
乔贝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温翎悉心擦完，看她呆若木鸡的模样，鬼使神差地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尖，“呼吸。”
“哦。”
这种事情还要被人提醒，乔贝脸渐渐红了起来。
“雪凝羽冰·紫璃海瑟薇！”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
温翎坐回自己的座位。
乔贝则从座位上起身，向外招手：“薛阳！我在这儿！”
温翎神情恬淡，望了眼外头那个向乔贝疯狂挥手的卷毛，又看乔贝激动隔空比划的模样，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
“有事情的话，就先去忙吧。”温翎说。
乔贝顺便给温翎小小鞠了个躬，“好的，学姐有什么事情可以再叫我呀，我先走啦，谢谢学姐~”
然后就像风一样吹开。
那阵风从咖啡店吹出去，最后在卷毛身边停驻。
而桌上属于风的咖啡，连香气也不曾被带走。
温翎收回目光，把资料收起，起身结账。
“温小姐，您的账单已经被结过了哦~”收银员比了一下，“就是一个不大高的，长得蛮可爱的女生。”
停顿片刻，温翎说：“好，谢谢你。”
“不客气哦。”
温翎把卡收回包中，卡片给手心留下的红印却好像暂时消不掉。
*
薛阳是很好的狐朋狗友。
狗画下划线。
乔贝确信。
薛阳拉开自己的运动服拉链，像一个兜兜里有糖的怪大叔，从里面掏出一本封面图画就引人想入菲菲的漫画来。
乔贝：“啊，这是！”
薛阳：“没错！”
据薛阳所说，她是蹲点了好几天，才把刚被还回图书馆那本《魔尊求你狠狠怜爱我一次》抢到手里。
这本书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以及为什么这么火爆，都不重要。
“所以你一上课就出去，就是蹲这本书。”乔贝面无表情地下了结论。
薛阳露出白牙：“怎么样，是不是很棒。”
“这种……这本书……你怎么知道的。”看薛阳的样子，也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她乔贝当然就更不是啦~
薛阳毫不犹豫地卖掉了她的表妹，“这个啊，薛希希给我推荐的。”
乔贝：……
被卖掉但毫不知情的薛希希打了个喷嚏。
“希希，你感冒啦？”
薛希希：“没有啊，奇怪。”
“我们找个地方。”乔贝一把把书塞回薛阳的怀里，鬼鬼祟祟地四处探头，“大庭广众的，有伤风化。”
薛阳有些不自在起来。
乔贝的手还按在那本书上，而那本书又在自己怀里，嗯，多少有点尴尬。
她轻咳一声，想提醒乔贝：“雪凝羽冰·紫璃海瑟薇。”
乔贝：“别说话。”
薛阳立刻噤声。
“你说我们如果去花园，会不会好一些。”乔贝终于琢磨出一个地方，“大中午的这么晒，大家都不去这种地方。”
薛阳心思跑开了，胡乱点头：“好。”
乔贝终于撤回了手，“你把书抱好。”
两个人宛如做贼，走迷宫一样绕进了花园。
感谢玛丽苏游戏的设定，花园里本不应该开的花，或者一些乔贝都不认识的花，或者一些游戏制作人随便画出的不合理的花，全部肆意吐艳。
“真美。”乔贝喜滋滋地找到一处凉亭，回过身，喊愣在原地的薛阳，“快来。”
她的头发扬起又落下，光影在她面上跳跃，笑容便显得越发明媚。
薛阳晃神，随后笑起来，“来啦。”
桌上摊着《魔尊求你狠狠怜爱我一次》，乔贝和薛阳对视，同时点头，然后共同怀着激动的心情翻开了第一页。
开篇，就是厮杀的场景，神魔大战，上神陨落，魔尊元神被打散。
这个名字，这个内容？乔贝怀疑薛阳拿错书，“你确定是这个内容？”
薛阳被盯得揉了下鼻子，“再往后看看呗。”
乔贝看过来的眼神还是充满怀疑。
被看了许久，薛阳忽地投降一般，笑着用手捂住乔贝的眼睛，“诶，你别看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