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昨晚熬夜挑豆子了,”陆清军避开家生的小脏手。
“家里还剩点绿豆红薯稀饭,你去洗脸刷牙,我给你舀去。”
陆清鸢转身去了灶房。
陆清军嘿嘿一笑,跑去洗漱了。
家生和路生跟在这个最小的叔叔后面叫着。
“懒虫!懒虫!”
“太阳都晒到屁股了才起来,懒虫嗷!”
“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又熬了夜,就知道睡懒觉是多么爽的事儿了!”
陆清军还在叫嚷着。
时间差不多了,陆清鸢便到岔路口那边等陆五婶。
陆五婶着急忙慌地赶来,“哎呀,嫣嫣这孩子昨晚上发烧了,折腾到今儿早上才退下去。”
“那五婶,我自己去就成了,你在家照看嫣嫣吧。”
陆清鸢一听陆嫣嫣病了,连忙道。
“不用,她没啥事儿了,”陆五婶笑了笑,挽住她的手臂,“走。”
“要不要买点药回来?”
“她没事儿就不买,买了药回来,她奶奶又得念叨,说什么,这人还没病呢,你就把药买回来,不知道是咒谁。”
陆五婶学着她婆婆尖酸刻薄的样子,把陆清鸢逗笑了。
如果说陆母跟陆奶奶的婆媳关系不错,那陆五婶跟她的婆婆关系可就差了。
主要是那老太太不待见儿媳妇,还重男轻女。
因为她这性子,陆清鸢从小就极少去陆五婶他们院子玩儿。
刚到公社大门口,陆五婶给陆清鸢整理碎发的时候,就瞅见卫生所后面的小路走出一个人。
“哎哟,那小子来得可真早。”
陆五婶示意陆清鸢看人,“他就是舒北秋。”
陆清鸢抬眼看去,只见来人身形修长,窄腰宽肩,他不是那种俊秀的长相,而是那种刚毅又不失温柔的面容。
“好、好高啊。”
陆清鸢小嘴微张,眨巴着杏眼看着走向她们的男人。
“一米九呢,脱了鞋的那种。”
陆五婶在旁边得意道,“我可是打听清楚了的。”
“婶子,陆同志,你们好,我是舒北秋。”
舒北秋上前跟她们打招呼,他的声音也很好听,陆清鸢回了一声好,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
总觉得这人有点眼熟欸。
“好好好,你们聊吧,我在附近逛逛。”
陆五婶跟陆清鸢使了个眼色后,便溜了。
舒北秋主动搭话,陆清鸢应着,二人并肩往国营饭店走。
进去后,二人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他们点了一壶茶,还有两盘零嘴儿。
“是有什么话想问我吗?”
舒北秋给陆清鸢倒上茶后,笑问道。
“嗯,我觉得你好面熟,”陆清鸢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可我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你了。”
舒北秋闻言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看着比几年前更加柔美的姑娘,他轻声道,“三年前,我们在县城的百货大楼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