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习:“孟生,是不是不回来了?”
孟谦习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我相信大佬会回来。”
相信不是肯定。
沈晗黛又转头去问林子豪,“孟生什么时候回来?”
林子豪摇头,“沈小姐,抱歉。”他也不知道。
沈晗黛最后看向孟坤,同样的问题还没问出口,孟坤便先开口回答她:“沈小姐,先生对你是真心。”
孟先生身边人都对沈晗黛讲孟先生在乎她,对她是真心,可最该亲口告诉她的孟先生,却不知所踪。
沈晗黛捂着眼睛克制住啜泣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平复了心情,将所有协议都放下,只拿了那张结婚登记表。
她站起身,向他们说:“多谢几位今天特意告知我,我要先去一趟孟公馆。”
沈晗黛说完便道别离开办公室。
赵律看向孟谦习,“孟总,这些协议怎么办?”
“先留着吧。”孟谦习头疼的叹了口气,“沈小姐对大佬,亦是真心……”
沈晗黛独自走进电梯,关上电梯门后,仔仔细细的再看一遍手里拿着的结婚登记表。
孟先生言出必行,他说会在她满二十岁就娶她是真的,所以他也一定会在她生日这天出现同她相见。
她走出华臻的大楼,拦了的士直奔孟公馆。
抵达目的地,公馆铁艺大门紧闭,可沈晗黛一走到门口,铁艺大门便缓缓打开。
无论孟先生在不在,孟公馆的大门永远为沈小姐而开。
沈晗黛沿着熟悉的花园小路跑进孟公馆内,跑到草坪上,跑到那棵挂着钻石笼子的树下,坐在这树下的椅子上,等着孟先生归来。
这是她在孟公馆最常坐的位置,因为这个位置总能第一时间看到花园外的车道上,孟先生车子回来的动静。
而沈晗黛在这个位置,也曾同孟先生耍过小心思、聊过事业、谈过风花雪月,点点滴滴的记忆恍若昨日。
沈晗黛端正的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的望着那条车道。
老天好像当真对她多了几分眷顾,一辆车开进她的视野里。
沈晗黛按捺住跑向这辆车的冲动,心脏跳动的厉害,直到那辆车停驻,孟愈成穿着便服从上面走下来。
她眸中的光亮黯淡下来。
孟愈成远远的便看见沈晗黛坐在树下,孟行之销声匿迹,她却堂而皇之留在孟公馆,让孟愈成不禁皱了皱眉。
他走向沈晗黛,见她双眼红肿,面上泪痕未干,一副才从悲伤里缓过来的模样。
孟愈成难得想起孟行之从前对他讲的那句,让他下次见面对这位港城来的沈小姐客气些。
他将沈晗黛视若无物,转身要离开时余光无意扫过沈晗黛领口戴着的那枚黑色的龙头戒。
孟愈成质问:“这枚戒指是孟行之给你的?”
沈晗黛原本有些怵他,可现在她一腔的心思都被不知在何处的孟先生带走,根本无暇顾及旁人。
她轻轻点头。
孟愈成又问:“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戒指?”
沈晗黛答:“是孟生不离手的戒指。”
“你以为他为什么不离手?”孟愈成冷笑,“这是我们孟家家族传承的话事人戒指!”
历经了多少代孟家话事人的手,才传承到他们这一代交到孟行之手上,孟行之如今却就这么送给了一个外姓女仔,让她堂而皇之的挂在脖子上戴着。
孟愈成暗骂道:“真是疯了,这个疯子……”
“他不是!”沈晗黛紧紧护着坠在领口的那枚龙头戒,哽咽的质问孟愈成:“你凭什么这么说他!”
她的确不知道这枚龙头戒的意义这么重大
,可这是孟先生亲手为她戴上的,哪怕是孟先生的堂弟,也不能把这枚龙头戒从她身边抢走。
孟愈成面无表情的打量沈晗黛,女仔将戒指护的紧,像是生怕孟愈成会出手去抢。
他虽然懊恼孟行之的行为,但他显然不屑做从女仔手里抢东西这样下三滥的事情。不过经此一事,孟愈成也算看出来孟行之为什么要把龙头戒留给这女仔。
孟行之做话事人时,孟家上下都敬他也惧他,如今他销声匿迹,而龙头戒又到沈晗黛手中,不就是想借这戒指震慑他们,他孟行之余威犹在,谁也别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沈晗黛。
孟愈成看向沈晗黛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几分探究,能让他这位大佬走后都要尽心竭力看护的女仔,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
但很遗憾,孟愈成除了看见一张漂亮皮囊外,什么都看不见。
孟二公子不会自降身段为难一个女仔,转身要走,却被沈晗黛突然叫住:“你等一下。”
孟愈成回头,沈晗黛仍紧握着龙头戒,“我知道你是警察,我想要报警。”
“什么事情?”
“孟生失踪了联系不上,希望你们能帮我找到他。”
孟愈成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很抱歉,此案我们不予受理。”
沈晗黛不解,“为什么?”
“因为孟行之离开之前对家中有过交待,他不是失踪。”孟愈成正色,“所以报案理由不成立。”
对家中有过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