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凌乱,连空气里仿佛都还飘散着昨夜意乱情迷的暧昧气息。
浅紫色的丝缎旗袍皱成一团,被男士的衬衫和西装裤压在地毯上,未封瓶的红酒经过一夜,醇厚的香气已散了大半。
沈晗黛侧躺在枕头上,睁大了眼睛看睡在她一旁的男人。
散落下来的深棕发丝遮住孟行之半张脸,有一缕挂在了他的长睫上,沈晗黛轻轻地伸出手将这缕发丝勾到他耳后,近距离看清楚男人的睫毛,发现颜色竟然不是和她一样的黑色,而是深棕的颜色。
沈晗黛看的新奇,又把脑袋往孟行之的方向凑近了几l分,指尖轻轻按了按他棕色的睫毛,又去摸了摸他散在脖颈的狼尾发。
这个发型挑人又罕见,很少有男士能驾驭,可是孟先生留狼尾,不仅驾驭的极好,还很有味道。
半扎时是优雅的混血贵公子,全散下来时,身上的文雅气质里就带上了几l分野性和性感,挺蛊惑人的。
人都是视觉动物,大清早就能看见这样一张如大理石雕塑般的俊美脸庞,沈晗黛心情雀跃,拨弄他发丝的手指一下子没收住,不小心戳到他的脸。
沈晗黛要把手指收回来,却被男人一把握住攥在掌心里。
孟行之掀开长睫,绿眸的视线聚焦到沈晗黛的脸上,嗓音里带着晨起时独有的哑:“玩的开心吗?”
沈晗黛心虚的冲他笑,“sorryuncle,我没收住。”
摸完睫毛摸头发,摸完头发又戳脸。
这么放肆又轻浮的动作,也只有沈晗黛敢对孟先生做。
她怕被男人抓住话柄问责,连忙坐起来,“我要起床了。”
忘了自己为着寸缕,真丝被顺着沈晗黛的身子往下滑落至腰际,她呀了一声吓的双手抱胸。
孟行之还侧躺着,女孩及腰的柔软青丝披在纤薄裸背的这一幕,尽数映入他眼底。
美人赤身披发,细腻的瓷肌上因为卧室内的冷空气轻轻战栗,艳的像副油画。
孟行之坐起来,从背后环住沈晗黛的腰将她搂住,下巴抵在她发心,低声喟叹:“乖女怎么这么靓。”
男人也赤着身,宽厚的胸膛紧贴着女孩的脊背,他身上的体温一瞬间将沈晗黛背上的冷意驱散,暖的让沈晗黛都忘了羞涩。
她心里好像也被孟行之的温暖填满,不由得想起昨晚他情动之时,在她耳畔许下的承诺。
沈晗黛歪着脑袋回头去看孟行之,孟行之头往后退了几l分,垂眸看着她的眼睛,“怎么了?”
一十岁就和她结婚,像求婚一样的诺言。
沈晗黛只回想就觉得心口蜜意泛滥,可是在那种情况下许的承诺能够当真吗?她不由得开始怀疑,想要听孟行之在清醒的时候对她说,可她不好意思主动提,也有些担心那只是一句哄小女孩的玩笑话。
男人在床上哄女人乖顺的话,是当不了真的。
沈晗黛心里流淌的蜜意渐渐
变平静,回话道:“uncle,我饿了。”
孟行之把她搭在背后的长发拨到她肩头,垂首在后背上烙下一吻,“马上去吃早餐。”
他吻的轻,触感痒痒的像羽毛在沈晗黛肌肤上游走,她缩了缩身子往前躲,娇嗔道:“痒。”
沈晗黛躲孟行之便往前逐,眼看要挣脱男人的桎梏,沈晗黛又被男人的手臂勾回来,像野兽捉小狐狸似的,被男人追逐着吻着玩。
沈晗黛实在逃不开,在孟行之怀里痒的花枝乱颤,“uncle……uncle我不来了。”
孟行之看沈晗黛在自己怀里被逗的肌肤上都泛起了一层薄粉,心情颇好的掀开被子,从旁边拿起自己的睡袍盖在她身上,打横抱起她下床,“下次再偷摸我,就不止这样了。”
沈晗黛一手勾着孟行之脖子,一手扶着身上的睡袍,很有几l分理直气壮,“因为uncle的睫毛是深棕色,我好奇才摸的。”
孟行之口吻似教导小女孩,“下次正大光明摸。”
沈晗黛弯着唇轻笑,身体依赖的往他怀里靠。
钟伯在饭厅替他们布置好早餐,等沈晗黛入座后,又亲自给她端来一杯加了蜂蜜的牛奶。
“沈小姐昨晚喝了酒,喝蜂蜜牛奶不会头疼。”钟伯和蔼的说,“先生原话是这么说的。”
沈晗黛端起蜂蜜牛奶看向孟行之,他正慢条斯理的切着一份黑松露吐司,“以后少喝酒。”
沈晗黛喝了一口奶,用餐巾擦了擦嘴,“我看uncle也经常喝啊。”
“我们能一样?”孟行之把切好的早餐推到沈晗黛面前,“你还是学生。”
沈晗黛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孟先生的照顾,“我上的是大学,不是中学。”
孟行之不为所动,“等你毕业了再来和我讨价还价。”
沈晗黛从小在沈家受的管束是近乎苛刻的苛待,沈家人把她宠物当物件,他们只关心她够不够漂亮像不像淑女,不在乎她的生活起居作息是否健康,时候有益。
所以她很少体验过被人以真的为她好的名义,管束的感觉。她其实很喜欢孟先生这样管着她,这会让她有一种自己被他在乎,被他放在心尖宠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