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陌嘲笑了沈元远好一会儿,才在沈元远生无可恋的目光下离开。
另一边,沈母命人给今天落水的那些少年郎的家里,都送去了赔罪礼。
虽说,这件事是几个少年郎一起做的,但归根究底,要不是沈元远提议上沈陌的船,大家也不会落水。
好在大家都没事,给点赔罪礼,也是为了沈元远好,毕竟是他的朋友,沈府要是不表示表示。
日后,这朋友就不好做了。
沈母嘴上对沈元远严厉管教,实则还是处处为他着想,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哪能不管不顾呢?
今天落水这一遭,倒是让不少游湖的人都早早回了家,而众人讨论的还有一个人。
那就是漂浮在湖面上,被沈陌打捞走的莫慈。
晚间吃饭的时候,沈陌又去看了看莫慈,此时的莫慈倒是少了几分警觉,或者说将那分警觉掩盖了下去。
他身上有伤,所以不能随意走动,就是下床,也得动作放慢。
沈陌去的时候,他刚下了床,似乎打算出门走走。
莫慈先是听到一阵清脆的铃铛声,随即就看到了那显得很是华丽的衣角,紧接着才看到了沈陌。
“恩公。”
莫慈开口,沈陌也点头算是应了,一边说着,“你身上有伤,不宜出门。”
“我知道,只是一直躺在床上,有些不舒服,这才起来走走。”
“嗯,你自己的身体自己看着办。你有伤在身,晚饭就吃的清淡些,莫要嫌弃才是。”
沈陌点头,一边让下人将饭菜端了进来,自己先落座,然后又看着莫慈一步一步缓慢的移动过来。
“恩公说笑了,这是为我好,岂敢嫌弃?”
莫慈坐下后,才吐出一口气,朝着沈陌客气的说着话,目光落在桌上的饭菜上。
的确都是些清淡的菜,不过有一份乌鸡汤,看样子是专门做给他的。
莫慈心中想着沈陌心细,也坦然的接受了沈陌的好意,总归,他如今寄人篱下,还是顺从些好。
况且,对方于他而言,也有救命之恩,目前看来,没什么问题,也就放松了心情。
吃饭的时候,两人都很沉默,倒是沈陌,动作上体贴入微,时不时给莫慈夹一些离得远的菜。
莫慈这一顿饭,说的最多的就是“谢谢”二字。
等吃饱喝足,沈陌让下人收拾东西,自己则询问了一番莫慈。
“莫慈可会下棋?这刚吃饱,正好找个事情做做。”
莫慈还以为沈陌吃完就走呢,没想到对方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他微微敛眉,随即点了点头。
“会一些,恐怕不及恩公。”
“嗐,这可说不一定,我啊,也是个臭棋篓子,来,咱们就比比,谁的棋更臭!”
沈陌笑眯眯的说着,一边命人将棋盘拿来,顾及到莫慈此时还有伤在身,干脆在床上摆了个棋盘。
二人坐到床上,沈陌执白子,莫慈执黑子,莫慈拿到棋子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他看着已经落下一颗白子的沈陌,心想这人还真是雷厉风行,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就是有心周旋一下,都来不及。不过,他也正好闲得无聊,下下棋,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很快,他也落下一颗黑子,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的下起了棋来。
虽然沈陌嘴上说着自己是臭棋篓子,但也就是嘴上说说。
不过,等沈陌看着莫慈一颗接着一颗的棋子落下后,他眼角抽搐了一下,莫慈的棋艺还真是……只会一些啊。
罢了,他就当一次臭棋篓子吧。
沈陌也干脆顺着自己说的,下了一把烂棋,一边观察着莫慈,这个世界,倒是多了件让他感兴趣的事情。
半个时辰后……
“恩公,承让了。”
装臭棋篓子装了那么久,莫慈总算赢了,沈陌看着棋盘,叹着这棋下得稀碎。
面上则是说着,“我说什么来着?臭棋篓子,舍我其谁?”
“恩公莫要妄自菲薄,只是我运气稍好一些罢了,不如……再来一局?”
沈陌:……运气稍好一些?要不是他放水放出了一片海,莫慈能赢才怪了,算了算了,他懒得和一个病号计较。
“好,再来一局。你也别恩公恩公的叫了,叫我沈陌便好,不拘礼节。”
“好,恩……沈陌。”
说话间,两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棋局,这一次,莫慈的棋艺见长,虽然不多,但赢的时间缩短了些。
紧接着,两人又来了一局、两局、三局……
整个过程就是,沈陌装着臭棋篓子,实则却在不着痕迹的给莫慈喂招,让莫慈的棋艺越来越好。
到后来,总是赢的莫慈,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收敛了起来,总算让沈陌赢了一局。
莫慈看着白子赢,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看向了沈陌,沈陌也做足了胜利的惊喜,当即便说着。
“看来,我运气也不差。”
赢了一晚上,只输了一次的莫慈:“……是啊,沈兄的运气也不差。”
喂招喂了一晚上,最后装作险胜的沈陌:“哈哈……天色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莫慈你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