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咎张张嘴想要说什么,不过最后他还是老老实实的拖长了声音回着。
“知道了,师尊。”
至于他是不是真的放在了心上,谁也不知道。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高峻良就敲响了房门,说是准备了好吃的,让他们师徒二人一同吃。
随着高峻良的话音落下,沈陌也从修炼中醒来,他看了一眼躺在他身边的沈无咎。
此时的沈无咎正揉着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让沈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沈无咎的脑袋。
“该起来了,今天还有事情要做。”
说完这句话,沈陌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口的方向,要是有人认识曾经的原身的话,就该知道这个方向,正是夺天宗所在的方向。
不过眼下,沈陌只是似有所感的看了那里一眼,沈无咎更是对此一无所知了。
而远在夺天宗的位置,一个年轻的弟子跪在某座大殿前,那弟子跪得笔直,脸上带着一股子的不服气和坚韧。
他的后背血肉模糊着,一看就知道被打的不轻,将整个后背浸染得几乎看不出衣服原本的色彩了。
和弟子年轻的样貌不太匹配的是他那头长发,一头发乌黑与银白杂糅在一起,看上去格外的奇怪。
再远处,来来往往的弟子,总会不经意的将目光落在那跪着的弟子身上,随即又立马收回眼,脚步匆匆的离开。
隐约间还能听到他们之间的窃窃私语。
“薛师弟此次也太不像话了,竟然杀了那人。”
“何止啊?我可听说了,薛师弟还剖了那人的金丹,将人丢到了极远的地方。”
“……那人可是这一……里最厉害,也最……薛师弟当真是糊涂。他要是不喜欢,让给我啊,简直是暴殄天物!”
“嘘!这话可说不得,那人从一开始就是为薛师弟定下的,你啊,还是别做梦了。”
“什么?竟有此事?”
“……嗐!回去我再仔细和你说说……”
跪在那里的人正是杀害原身,并剖了原身的金丹送给旁人,还吸干了原身所有修为的薛千晟。
薛千晟此时正紧紧抿着唇,不想让痛苦的呻吟声溢出来,他挺直了脊背,垂落在身边的双手紧紧攥起,仿佛这样就能体现出他的决心一般。
他不喜欢沈陌,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他知道他们夺天宗之下有个依附而存的天谕门。
也知道天谕门里的弟子,都会和夺天宗的弟子结契,放在旁人眼中,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可放在薛千晟眼中,他觉得天谕门内的弟子,都是不思进取之辈,一生所求,竟只是寻个伴侣而已。
他不喜欢天谕门,自然也不会喜欢出自天谕门的沈陌。
他喜欢的,是那个时时刻刻待在他身边的师弟,随时能和他聊到一起的师弟,明白他所思所想、支持他一切观点的师弟。
而非没见过几面,每次见面都恨不得把“恨嫁”两个字写在脸上的,毫无追求的沈陌。
然而天道何其恶劣,那个不思进取的沈陌,偏偏拥有那等好的资质,而他所爱的师弟,却……
今日他受罚,毫无悔过之意。
他也不想杀了沈陌,可是……这是唯一一个能够让师弟增强实力,并摆脱沈陌的方式,他只能如此。
薛千晟想着,他又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着大殿,与此同时,大殿内走出一个人,那人倒是生着一头乌发,面容却要比薛千晟苍老许多。
他一步一步的来到薛千晟面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沉沉问了一句。
“薛千晟,你可知悔过?!”
这话,让薛千晟心头一紧,却是攥紧了拳头,仰起头来,对上对方的眼,一字一句坚定的道。
“师尊,弟子……不悔!”
话音落下,又是一阵寂静,两人对视着,好半晌,那被薛千晟称作师尊的人,才叹了口气。
“起来,随为师去个地方。”
“是。”
薛千晟应声,在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下,这才一瘸一拐的跟上师尊的步伐。
此时的薛千晟并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师弟,在他受罚之时,已经悄悄离开了夺天宗。
另一边,沈陌一行人吃完早饭,就开始四处闲逛,有高峻良做向导,还是那种不需要沈陌花钱的向导在,沈陌的体验感还不错。
倒是沈无咎,颇有些泼皮无赖的架势,也就是这一年沈陌把他养得胖乎乎好看了不少,不然就这样,铁定得被人打一顿。
而高峻良,面对沈无咎的为难,他虽然偶尔也会有些尴尬,却总能转危为安。
然而,他越是这样,就越是意味着,他图谋之深。
一连三日,沈陌也看够了沈无咎为难高峻良的戏码,干脆在这日夜间,约高峻良夜游了。
当然,是在高家院子里夜游。
至于沈无咎,被沈陌勒令待在房间里修炼,沈无咎虽然顽皮了些,但却很听沈陌的话,即便心有好奇,也老老实实的修炼去了。
于是,院子里只有沈陌和高峻良两人在。
这段期间,因为每日都在沈陌身边,高峻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