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陌?快起来啦!太阳晒屁股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沈陌,听到一阵重重的敲门声,伴着一个人大嗓门的喊声。
他拧着眉头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灰蒙蒙的屋子,整个空间还弥漫着一股霉气。
沈陌瞬间清醒了过来,他抬手准备去开灯,只是摸了半天没摸到开关,这才想起来这里的开关不是安在床头的。
他迷迷糊糊起身,来到门口的位置,摸到一根略长的绳索,微微向下一拉。
“咔哒!”
橙黄色的光亮瞬息间席卷整个房间,突如其来的光亮让沈陌眯了眯眼,又看了看整个房间的布局。
这是一间石板房,墙壁是由好几块不算厚的石板衔接而成,又用特制的黄泥巴糊上,加固了几分。
床倒是看上去挺不错的,那床头还雕刻着许多花纹,看上去很有底蕴的样子。
门外又一次传来来人的叫喊声,沈陌这才想起来,这是原身昨天和人商量好的,早点出去捡蝉蜕。
也就是知了蜕下的壳,这东西是个药材,一斤能卖不少钱。而又只在夏季的时候出现,为了不被太阳晒中暑,就准备早点去捡。
于是沈陌随便的拿过一件薄衣服穿上,又穿上一条短裤,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王奇,吃早饭了吗?”
沈陌随口问了一句,一边从外边的水管上接了点水,随意抹了把脸,简单洗漱了一下。
就从一旁拿出一个冷了的馒头放入嘴里,好在天气才刚刚热起来,馒头不至于只放了一晚就馊掉。
被唤做王奇的小伙子憨笑着回应,“吃了,你昨晚干啥去了?还要我来喊你。”
“能干啥?这不是一不小心睡过头了吗?对了,咱今天去东边那山头,那片儿还没人去。”
沈陌应声,三两下吃下一个馒头,又随便对付了几大口凉水,便拿过一个红彤彤的塑料袋,和准备好的干粮就往外走。
王奇跟着出门,看沈陌锁上门,一边回着。
“行啊,听说昨天溜子在南边找了不少,得有两斤那么多。嘿,可厉害了,还跟我炫耀个不停,咱今天得努力,输人不输阵……”
两个大小伙子一路走,一边闲聊几句,直奔东边的山头而去。
如今天色也才微亮,空气中吹过的风都还带着凉意,让人觉得舒坦。
沈陌拿着红塑料袋,一双眼睛就四处看着,找蝉蜕是一找一个准,让偶尔聚过来的王奇直呼厉害,又奔向远处认真找起来。
临近中午的时候,两人寻了个树荫处坐下,拿出各自带来的干粮,随便吃了一下。
又休息了一下,才在晒不到太阳的地方,继续找蝉蜕。
这么一整天的时间,两人都收获了一大袋蝉蜕,但蝉蜕轻巧,一大袋也才不到两斤。
分开的时候,沈陌直接表示自己明天就不去了,准备直接赶集把最近捡来的蝉蜕一起卖了。
王奇还劝他,说最近蝉蜕多,卖不了好价钱,会吃亏。不过沈陌也没拒绝他的好心,只说自己心中有数。
可不得有数吗?他要是不早点把东西卖了,到时候可就没机会卖了。
这里是一座小村庄,也有赶集的活动,几乎是每三天一次赶集,每次逢十又是一次大赶集。
原身唤做沈陌,原本不是这个村儿的人,他是被人捡回去的。那个时候原身也才六岁,被人贩子拐卖。
后来高烧不退,眼看着不行了,就被人贩子丢在了路上。后来被养父母捡回去,好不容易养活。
不过原身因为高烧,把记得的所有事情都忘了,就这么和养父母生活在了一起。
原身在村子里长大,也没有其他的想法,就想着做个朴实的农民,或许大多数会觉得他这样说没有出息。
但“出息”的定义本就很难界定,原身的养父母都没反对过一句,旁人又有什么资格说教?
只是好景不长,原身的养父母在某次上山砍柴时,被毒蛇咬了,哪怕原身快速的把他们送进了医院。
还是没有把他们救回来,原身也在那瞬间没了父母。他难过得不行,第一次觉得自己没用。
后来,他从养父母那里继承了十万块钱的存款,那几块田地,和一座老旧的屋子。
原身想不到养父母做了一辈子的庄稼汉,要怎么攒下十万块钱。同样也想不到,这是养父母给他攒的老婆本。
亲人去世的悲伤,总是很难抹平的。
原身后来又在村子里呆了两年,正准备好好面对新生活,不让养父母在地下还为他担心时。
故事仿佛也在这里转了个巨大的弯。
原身被一群人包围着,其中一对夫妻高高在上的看着他,对他的嫌弃是丝毫不加掩饰。
他们说他是他们的儿子,说他们只有他这一个儿子,说以后家里的一切都是他的。
说要带他回家,说……
可是他们丝毫没有过问原身怎么想的,就这么强势的让身边的人把原身押上车,就这么带走了。
原身想反抗,可双拳难敌四手,他只得慢慢的蛰伏起来。
那对自称是他父母的夫妻,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也没有将他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