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卡德尔依旧还是那副少年的模样,气质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卡德尔仿若一汪山间小溪涓涓细流的话,那么此时的卡德尔就像是庞大的海洋,幽暗深邃。
这样的他更吸引人一些,沈陌却只是看了一眼,便继续摆弄手里还没放下的药材。
一边随意的回答着,“大约是刚才。”
这话说得似是而非,又满含敷衍,卡德尔看沈陌这个样子,也知道这话是假的,说不定他早就知道了。
不然态度不会那么自如,和往常一样对他视若无睹。
他可是血族的始祖,是所有血族心中的皇,无论哪一个血族看到他都不应该像沈陌这样无动于衷。
这个孩子,和任何一个孩子都不一样,他千万年前怎么没有就没有发现呢?要是发现了,也不至于那么无聊。
想着,卡德尔迈动步子朝着沈陌靠近,他走的步子不算大,却很是匀称。
沈陌也没避着他,继续摆弄手里的药材,只见卡德尔的身形随着走动,慢慢发生了变化。
仿佛魔法一般,他的身量开始拔高,从纤瘦的少年变成了伟岸的男人。
直到离沈陌半步远的地方,卡德尔完全蜕变成了另一个人,他现在的身高和沈陌相当,靠过来时,伸手拿过沈陌手中的药材。
让沈陌只得看向他,这人的头发长至尾椎骨处,两侧有两股小辫子,将所有头发拢到身后。
发色犹如夜间倾泄而来的月光,银白的色彩让人心下一静。
沈陌的目光从他的头发向下看去,穿在他身上的粗布服饰此时已经变成了华美的衣服。
他站在那里,犹如尊贵的国王一般,紫金色的眸子中带着几分看好戏的神色,五官也生的极好。
“永存的父,欢迎您的到来,”沈陌唇角上翘几分,嘴上客气的说着,一边朝着他伸手,那要药材的姿态再明显不过。
“该隐,我的名讳。”
卡德尔……不对,应该是该隐,他紫金色的眸子中带起了几分遗憾,原本还以为能看到沈陌变脸色,结果什么都没看到。
反倒是他自己,早早暴露了身份,不过他把药材放在手中,朝着沈陌展示了一下。
看到沈陌要回药材的心思很是热烈时,突然朝着沈陌粲然一笑,那药材瞬间在他手中化为灰烬。
“没了哦~”
做完这一切,他还恶趣味的拉长了声音,示威似的朝着沈陌展示了一下自己空空荡荡的手。
得意的神色还没有收回,就被沈陌突然拉住手腕,也不知道沈陌从哪里摸出来的针,扎入他的指尖。
挤出几滴鲜血滴入准备好的器皿中,可惜才挤出三滴,该隐就收回手了。
整个过程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快的让人看不太清。
沈陌遗憾的叹了口气,收回手里的器具,又看了眼往后退了几步的该隐,突然玩心大起。
他脸上的神色突然变得犹如最真诚的信徒,热爱着心中的信仰一般。把装着该隐血液的器皿放在唇间亲吻了一下。
目光则深深地望着该隐,嘴上还不忘说着,“永存的父啊,我深爱着你,爱着你的一切。请留下你的血液,作为你最忠实的信徒的礼物吧?”
该隐原本看着手指冒出的血液,还动了几分杀心,他是始祖,他的血液对血族而言诱惑力极大。
饮用他的血液,也能让血族的力量变得越发厉害,他以为沈陌打的是这个主意。
他倒并不是要沈陌去死,只是想着让人尝尝苦头。
可是沈陌这么一通说,配上他那双真诚而深邃的暗紫色眼睛,他竟然有一瞬间的相信了。
“嘭——嘭——嘭——!”
谁的心跳在响?沈陌是血族没有心跳,这里只有两个人,所以,是他自己。
该隐紫金色的瞳孔缩了几分,随即看向沈陌,试探的道,“我亲爱的孩子,你是认真的吗?”
问这话时,他有一瞬间的紧张,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情绪,但他知道,自己从未发生波动的情绪被眼前这人牵动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但他似乎并不讨厌。
“您能靠近一点吗?我想和你靠的更近一些再说,让你看到我的诚心。”
沈陌依旧扮演着忠诚的信徒,让该隐放下了戒心,或许他不是放下了戒心,只是对上沈陌下意识的就收起了戒心。
等他靠近,两人又保持着半步的距离,沈陌却突然将脑袋伸了过来,靠在他的耳侧一指的距离处缓缓开口。
“该隐,你不会真的信了吧?始祖大人您还真是单纯啊……”
沈陌说完,又和该隐拉开了距离,他脸上的笑意肆意得厉害,却满满都是恶作剧得逞的调笑。
让该隐的心下沉了几分,面色也沉了几分,他看着沈陌,“我的孩子,你真的很不乖!”
原本他是没打算利用血脉压制的,可是眼下被对方捉弄了,他得让对方知道随意捉弄他的下场。
属于血族血脉的压制向沈陌侵袭而来,该隐看到沈陌脸上的笑意瞬息收回,心下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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