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它没了,而那时距离收麦子还有一个多月,正好是最困难的时候。
这时粮食就是命,你把别人的命,作为了进身之阶,这个仇可真不小。
灾荒年,没粮食怎么办?买啊!
最后还是秦家各家各户,拿出压箱底,花费高价买来的救命粮。
那个时期,唯一的硬通货就是黄金,唯一的渠道就是黑市。
幸亏国家也知道情况,那几年黑市没人管。
要不然,他们去哪里买救命粮?
秦军就知道,当时是他爷爷秦大山,拿出几根大黄鱼买下来的救命粮。
听说一根小黄鱼十斤地瓜面,只是他家就换了三百多斤。
相当于花费了三十根小黄鱼,三根大黄鱼。
其实,花点钱,就当买教训,真没什么。
毕竟你没有实力,权利被外人掌握,自然就要有吃亏的准备。
钱嘛,花了也就花了!
可是,张家是坏事做尽,一点余地都不留。
因为后来他们才听说,这是特意为秦家做的局。
原来秦家是远近闻名的富裕村子,可一次灾难,被人设计,就掏空了全部家底。
这个不说,还有一些人家欠下的大笔外债,这才最为致命。
原来不说其他,只是一个说亲,他们秦家人就十分抢手。
不管是小伙子说媳妇,还是大姑娘出嫁,都是找的好人家。
可是从六零年之后,他们秦家就败落了,名声也坏了,成为方圆十里八村有名的穷鬼。
这也是现在他们村子,积累下那么多光棍的一个重要原因。
而只是因为这个,还真没什么大不了。
男人打光棍就打呗,最多晚娶几年媳妇,只要有些积累,终归是能娶上媳妇的!
但是,大姑娘可没法等。
青春就那么几年,难道还能留成老姑娘?
没办法,只能降低条件,能嫁出去就好。
而这可是毁人一生的事情,只是为了这个,秦家的所有男人只要不死绝,就跟张家人人不死不休!
现在也就是法治社会,不流行有仇报仇、父债子偿。
要不然,秦家和张家早就要火拼,直到一方全部死光为止。
这种仇恨,怎么可能化解?
张家人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从来没有服软过。
因为他们都清楚,真要服软,那付出的代价就太大了。
可现在,眼看秦家又要崛起,他们怎么能不着急?
可是他们现在能怎么办?只能是胡搅蛮缠,反正他们要的就是个公平。
既然其他大队有,他们大河大队为什么不能有?
秦家?我们根本就不理他,就找公社的领导。
这才是玉爱国一推六二五,根本就不管的主要原因。
你揣着明白装糊涂,为难公社领导,这是不当人子!
所以,公社分配割麦机的现场,就变成了一群人看热闹,两个人互相掰扯的局面。
大领导走进来的时候,这边正热闹着呢!
只不过,他可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最看重的还是院子里的那些机器。
停着不动的机器,看的更加清楚,大领导更是十分感兴趣。
刚才他是不好意思上手,毕竟人家正在割麦子,而且正是农忙时节,他要试手,就是捣乱。
现在可是不同,毕竟这里这么多割麦机呢!
大领导立即过去,凑近了仔细查看。
“这是柴油机,个头不大,动力足够吗?”
问了几句,居然没有人回应。
大领导转头一看,秦军那小子还在人群里,而且正拉着玉爱国过来。
“大伯?你怎么来了?”
玉爱国本来被一群会计围着,正想办法平衡利益,没想到就被秦军拉出人群。
走出人群,一抬头,玉爱国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大伯,你不是在省城吗?”
玉五经笑呵呵的抬起头,道:“最近你们这里闹出的动静有点大,我这个钱串子,不就被派过来了?”
玉爱国呵呵傻笑:“这谁说的?谁是钱串子?我去找他评理!”
玉五经笑骂道:“找抽是吧?居然装傻?如果你不弄这么一出,我会再次被人叫钱串子?”
“不过,你做得很好,当领导,不管大小,就一定要办实事。”
“你现在做的就很不错,其他都不说,就说对农民有没有好处?”
“只要不是破坏生产,只要能让社员们能吃饱,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如果还能让社员赚点钱,生活的更好,那就更得做,天上下刀子都不能阻止!”
看着一身正气讲着话的玉五经,秦军十分佩服。
只不过,他本来还以为,这一位是过来给他站台,没想到他还是肤浅了。
当然,他绝对不会认为,这位大领导,只是单纯的过来帮助他侄子。
这样的想法,更加狭隘。
“大伯......”
“不要叫我大伯,在这里没有你大伯,只有一个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