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他过去一看,叶晚意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你不冷吗?”沈星河皱眉,“你这样会受凉冻着的。” 浑身湿透了,热水还不开着冲身子。 他替她打开花洒,一摸她的手臂,果然凉得很,并且她整个人还在微微发抖,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冻得。 “为什么家里会有虫子啊……”她哀怨地问道,“会不会还有啊?” “没有了,你先洗澡。” “嗯。”叶晚意将信将疑地点点头,然而刚准备把裹在身上的浴巾解开,她又看见地下一个黑影。 “啊!!!虫子!!!”她大喊,整个人跳起来,抱住沈星河,确切地说,她脚离地了,是挂在他身上的。 沈星河稳住她的身子,低头看了一眼,缓缓开口:“是梳子的影子……不是虫。” 叶晚意睁开眼,又细看了下,才发现是自己眼瘸看错了,她讪讪地从他身上下来。 “这么大了,还怕成这样。”沈星河笑她,“和当年一个样。” “这……虫子太恐怖了,是我没见过的物种,一时之间,没有心理准备……”叶晚意撇了撇嘴,给自己辩解,“你去忙吧,我很快洗完。” “不怕了?”沈星河站在原地没动,眉毛一挑,表情玩味地看她,似乎已经看出来她在强装镇定。 “不怕了。”叶晚意定了定神,疯狂给自己心理暗示,“现在有心理准备了,不怕了。而且,不会那么倒霉,一晚上出现几个的。” “那我走了?”沈星河再次询问。 “你走吧。” 沈星河点点头,正欲抬腿走人,哪知道他忽然抬手往叶晚意身后一指:“你后面好像有一只。” “啊!!!”叶晚意愣了一秒,都没敢回头看,便立马又跳起来像八爪鱼一样抱住了沈星河。 “你不是说不怕了么?”男人的声音从头顶幽幽地传来,似乎还带了几分恶作剧得逞的笑意。 叶晚意回头看了看,墙面的白色瓷砖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哪来的什么鬼虫子。 “沈!星!河!”她意识到自己被他耍了。 沈星河收到她连名带姓的警告,举起手,作投降状,还不忘给自己找理由:“我这是帮你做一下脱敏实验,你不是说你不怕的么,我要是走了,你抱谁呢。” “……” “你继续洗澡吧,我就在这里。” “你看着我,我怎么洗嘛。”叶晚意皱眉。 “我又不是没看过……”沈星河搞不懂她的脑回路,问道,“难道要我帮你洗?” “……” “也不是不可以,正好一起,省得我还要等那么久。” “喂!” 叶晚意今天本来挺好的心情忽然被这虫子风波弄得down到极点,闭着眼睛沈星河帮她冲头上泡沫的时候,她依旧不忘提醒他,声音极小且听起来楚楚可怜:你帮我看着点,有没有虫子……有的话要跟我说…… 沈星河:好好好。 叶晚意:有虫子吗? 沈星河:没有。 沈星河只能不停回答她,问一遍,答一遍。 今天算是破了两个人一起洗澡的最快时间记录,也是最省水的,平时都是费水。 叶晚意洗完,头发都没吹,穿上睡裙一溜烟就跑进了蚊帐里,她把被子严严实实地从头捂到脚,除了一张小脸,浑身上下没有一寸露在外面的皮肤。 “叶晚意,你干脆把脸再捂上。”沈星河颇为无奈地看着裹成木乃伊的她。 “那……那你帮我把丝巾拿过来,我把脸盖上。”她甚至在认真考虑他的“建议”。 “……”沈星河开口,“那样我夜里醒来可能会被你吓死。” 他都这么说了,叶晚意只好作罢。 然而被子盖着似乎也不管用,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什么,叶晚意只要眼睛一闭上,脑海里便能浮现刚才那个虫子的样子,然后浑身起鸡皮疙瘩,头皮发麻,翻来覆去睡不着不说,被子捂得太紧,她又觉得无比闷热,且总感觉痒痒的,好像有东西在身上爬似的,但是手一摸,又什么都没有。 煎熬了半天,睡意全无,还弄得自己心里烦躁无比。 她翻来覆去,旁边的人自然也睡不着。 “要不你去别的房间睡吧……”叶晚意怕自己一直这样,吵得沈星河休息不了。 “蚊帐只有一个,你让我去别的房间喂蚊子嘛。”沈星河幽幽地说,“你这一招是不是对我太狠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不是说了,非洲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简单,这才是刚刚开始,你想完全适应这里,还需要克服许多。”沈星河叹了口气,这也是他之前从来没向她提过随任要求的原因,一是怕这里的物理环境她适应不了,二是人文环境和国内也同样相差巨大,在使馆内,他还能护着她,出去会遇见什么事,他预估不了,也不敢多想,第三,就是他不想让她为自己牺牲掉自己原本的生活、包括朋友、家人、事业……也许当下这个阶段,她愿意为了他在这里,牺牲自我全身心地围着他转,但是他很害怕她以后有一天会后悔,他不敢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