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之间,牧羊人双眼沉痛,周身的凄凉剑意再次增多。
凄凉第三剑,葬歌和葬土之后,乃是葬人。
“殿下,天下至尊的巨阙,让在下见识见识吧。”
“不然,这一剑葬人,殿下也就葬在了这里,至此,唯有凄凉作伴。”
“前辈以为刚刚的疯魔一剑便是疯魔之极么?”嬴霄说道,“前辈的凄凉来自战争,疯魔同样来自战争。”
“雄霸天下——终极疯魔!”
这一刻,嬴霄好似真正入魔,天问剑身上,霸道无双的魔之剑意环绕,汹汹斩出。
“什么,还有更强的疯魔...”牧羊人微惊,也不再有任何一丝犹豫,全力施展凄凉葬人。
轰!
两种强大剑招轰然而碰,如一场冲锋的战争。
剑影无痕,剑气如天,疯魔和凄凉的剑道瞬间便战至极致。
“殿下,你很厉害,但是还不够厉害。”战意熊熊,凄凉燃烧,牧羊人身上的剑意无穷无尽,更进入一种升华化境。
“凄凉之最——国殇凄凉!”
战争现,国家殇,无尽的大地上,战争的痕迹被风沙掩埋,渺无人烟,故国之土再也看不见,唯有过去。
一国之殇,凄凉之最。
一滴泪,虽渺小,但包含了所有凄凉。
随着牧羊人眼角泪水而落,落于凄凉剑上,牧羊人斩出了国殇一剑。
“凄凉有之最,疯魔自然也有属于疯魔的之最...”嬴霄沙哑而语,这里没有风,黑发却猎猎作响,瞳孔彻底漆黑,如疯如魔,一身幻化,好似三位嬴霄。
原始内力滚滚而涌,转为魔力。
“阿鼻道三剑!”
轰轰轰!
剑气如潮,剑势如海,双方皆已到了极致。
随着鲜血洒落,两人同时滑落半跪在了山丘的各一边,都是吐血,以剑支撑半跪着。
“好一个阿鼻道的疯魔三剑,我温养十几年的国殇凄凉,依旧不能胜。”擦掉嘴角鲜血,牧羊人起身有点狰狞的说道。
本以为杀嬴霄对他来说手到擒来,凄凉剑出鞘回鞘也就结束了。
可现在,国殇凄凉已出,也只是两败俱伤。
“前辈,现在可以让本王见识见识你的凄凉根本了吧,那三只羊,和你凄凉剑道又有何关系?”嬴霄擦掉嘴角鲜血,却依旧笑语。
数次交锋,嬴霄大致知道这牧羊人的极限了。
“殿下,如你所愿。”牧羊人的语气开始狰狞了起来,“那么殿下也该出至尊巨阙了吧,听说小圣贤庄的论剑比试,殿下至尊剑法已远远超越第一位舞动起巨阙的胜七。”
“不,本王自认为对付前辈的凄凉,即使是凄凉根本,天问也就足够了。”嬴霄摇头说道。
“哈哈哈...殿下当真有点狂妄...”嬴霄如此之话,让牧羊人气的笑了。
牧羊人身上也是第一次,弥漫出了杀意。
“不是狂妄,面对任何对手,本王从来都不狂妄。”嬴霄回应,“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本王自信。”
“自信么,那真是可惜了,因为这是殿下你最后出巨阙的机会了。”牧羊人的声音也沙哑起来。
“看来更加自信的还是前辈。”嬴霄道。
“殿下可知这把凄凉剑上一次出鞘时是什么时候?”缓缓横起手中凄凉剑,牧羊人问道。
“洗耳恭听。”嬴霄轻语。
“十八年前!”牧羊人说道。
“哦,那真的是很久了,如此一说,本王看见凄凉剑如今出鞘,着实是一种荣幸。”嬴霄笑语。
“不,死在十八年后的凄凉剑下,才可称荣幸。”牧羊人道,然后缓缓走到了那三只羊旁边。
嬴霄的目光也落在了那三只羊身上,打量而语,“如果本王所看不错,那两只大的很老了。”
“殿下好眼力,这两只大的,刚好二十年,剩下的那只幼崽,三个月。”牧羊人说道。
“哦,二十年,那还真是厉害了,一只羊的寿命极限也就是二十年吧。”嬴霄微微一惊。
“那只是一般的羊,在下的羊,为冰羊,羊中极品,正常情况下,寿命可达三十五年,而在下每时每刻皆在精心照顾它们,寿命达到四十年很正常。”牧羊人说道。
“冰羊...”嬴霄喃语。
“从冰山中而来的羊,羊,温血动物,性格却是异常冷血,因为你当着它的面杀了它的幼崽,并吃那幼崽的肉,喝那幼崽的血,一把草放在它面前,它依旧欣然的在吃草。”牧羊人说道。
“而冰羊,号称最冷血的羊。”
“这两只二十年的冰羊,一公一母,十八年来,几乎每一年,它们都会有一胎,每一胎幼崽成长几个月,在下便会当着它们的面吃了那幼崽的肉,饮了那幼崽的血。”
“这只幼崽,是第十八只。”
说着,凄凉剑划破了这只幼崽的脖颈,这只幼崽连哀嚎都没来得及。
然后,牧羊人饮了这只幼崽的血,更是撕扯掉皮毛,生啃了这只幼崽的肉。
而自始至终,那两只大羊,只是在吃草。
这一刻,嬴霄也明白了牧羊人的凄凉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