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央央跟过来替他盖好被子,感到一阵乏困,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几分钟后,徐嘉逸突然睁开眼睛,眼里是前所未有的清明,他抬起一只胳膊搭在额头上,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找到那个被隐藏的APP,点开。
没有任何动静。
书房内……
“:你怎么都不与我商量一下便定下女儿的婚事,徐嘉逸他一个没头没脸的人,哪有资格娶我们家女儿。”
“:你瞧瞧他,畏畏缩缩的,又不会讲话,现在更是左手出了问题,他一个残疾怎么能照顾好央央。”
徐母和徐父说话时声线细了很多,和刚才与徐嘉逸交谈时完全是两种声音。
“:他一个残疾自然是配不上央央。”
“:我年纪也上来了,央央又无心插手生意,我总要为咱们后面谋后路。”
“:你有什么打算?”徐母站在徐父身后,贴心的替他揉捏着肩膀。
“:自然是找一头替罪羊。”徐父笑起来,脸上的横肉颤动了一下。
徐嘉逸耳朵贴着手机,此刻,手机里正传来徐父狡诈地笑声。
徐嘉逸也跟着笑起来,脸上肌肉不规律地抽动着,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瞪大的眼里满是憎恶,整个面容看起来极度扭曲。
他退出软件,关掉手机,伸手将被子盖好。
突然,他停下动作,看了眼自己捏着被子的左手,自嘲地说了句“:看来还没完全适应残废的生活呢。”
……
宋家,宋父在岛上和几位投资人谈生意,身边是一众穿着比基尼长腿大胸细腰貌美的嫩模。
生意谈成后本该是庆祝的时刻,接到宋阮撞死了人的电话后他立马坐直升机赶了回来。
“:啪。”清脆的一巴掌打在那张白皙的脸上,很快就浮现四个手指印。
宋阮被这一巴掌打倒在地,她流下两行清泪,抓着宋父的裤腿讨饶。
“:爸,我错了,我当时是慌了神才会撞到人,不过我已经处理好了,死者家人对我提出的赔偿很满意,已经写了谅解书。”
“:求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她态度诚恳又怯弱,眼神中还带着对宋父的畏惧。
宋父看到这件事情被处理得极为干净,离事发已经快一天了也没有任何媒体报道,公司的股市也并未有太大波动后这才放缓语气。
“:你最好给我小心一点,不要跟你那个不争气的哥哥一样天天给我惹事。”
“:爸爸,我一定不会再犯的,您消消气,您喝茶。”宋阮甚至都未起身,她跪着将茶几上斟满了茶的杯子双手呈上。
宋父接过杯子后才满意地说了句“:起来吧。”
“:多谢爸爸。”宋阮起身后接过宋父递来的空杯子放回桌上。
宋父盯着宋阮的脸,满腹狐疑地打量着她。
她此刻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她面对他时,脸上永远都堆着服从的微笑,眼里永远闪烁着畏惧的眸光,整个人看起来极为怯懦,而这种怯懦,恰恰是他需要的。
“:你来公司上班吧,明天去公关部报到。”
“:我真的可以去公司吗?”宋阮喜极而泣,“:多谢爸爸。”
宋父对她听到这个消息露出的反应很是满意。
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人干起来才方便。
宋阮回到房间后,低着脑袋,依旧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她在梳妆台前坐下,看见镜子里面自己脸上的手指印后也没有出现任何不满或者愤怒的神色。
好像怯懦这两个字就是她的本色。
顾宅,老爷子拿出应有的待客之道,餐厅内弥漫着轻松愉悦的氛围,闲谈声和笑声不断。
顾家几人深知,现在有多和谐,待会儿这场暴风雨就会来的有多猛烈。
顾知也吃完后率先离开餐厅,他让厨房格外准备了一些清淡的食物给零陆。
像什么酸辣藕片,蛤蜊蒸蛋,花胶鸡汤。怕她不愿吃饭,又准备了一些其它的主食。
从他离开房间那刻算起的话,零陆已经睡了快两小时了,当然,如果她真的睡着了的话。
零陆闻声伸了个懒腰,抬头看了眼来人又睡眼惺忪地钻回被窝里面。
“:吃饭了。”顾知也低头亲了她一下。
她怎么一下变得这么贪睡,从昨天下午算起来,已经睡了二十个小时了。
“:不吃,困。”零陆眯着眼睛瓮声瓮气地说。
顾知也拿起床头柜的体温计对着零陆的额头滴了一下,体温正常啊。
“:吃完饭还得吃药,快起来。”
顾知也了解她,有人打扰她便会睡不着,于是他俯撑着身体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又一下。
零陆皱着眉头不悦地伸手推开他,顾知也握住她的手,不准她捣乱。
最终,零陆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幽怨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陆陆。”顾知也有些无奈。
他看着她的眼眶内逐渐蓄满泪水,豆大的泪滴连接从眼眶中滑落至他的掌心,一抹名为怜惜的情绪充斥着他的内心。
哭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