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棠空间的医院里也有治脚气的药,她还是打算先看看别的老大夫能不能治,如果不能她再想办法拿出来。
很快,一位身穿蓝色布衣的老大夫走了过来,他先是让对方脱掉鞋袜,看了一眼老人脏污黝黑的脚,差点被熏的晕了过去。
这味道也太大了,这是有多少天没洗过脚了?
老大夫立马板着脸道:“这脚疾是会传染的,你不爱干净不洗脚,不换洗鞋袜,就很容易染病,家里人鞋子混着穿,也会传染给他们,这都是生活习惯不好惹得祸。”
“你回去之后,每天晚上拿花椒和盐水泡脚,再用柳叶熏泡,每天至少三次,等会老夫再给你开一副药方回去煮着喝,半个月即可好转。”
“切记,以后一定要讲卫生,勤洗脚,莫要不把这些问题当回事,生病了折磨的还是你自己。”
老大夫一板一眼的说完,在场的人都直呼:“好,说的太好了,李大夫的医术真是高明。”
骆景深阴沉的脸色烟消云散,嘴角终于也扬起了一抹笑。
他还以为,这一次又要让纪云棠抢了这个风头,现在看来不用了。
这个李大夫说的头头是道,在场的大夫看了他写的药方之后,也没有反驳,足以说明他的方子是正确的,这样就够了。
骆斯年有些失望,他还等着看纪云棠带给他惊喜呢,没想到这一次纪云棠连个屁都没放。
骆君鹤的双脚没有知觉,不知道有没有法子可以治好?
纪箐箐和纪清风也很高兴,总算没让纪云棠再出风头了。
不然他们等会免不了要被谢流筝一顿挖苦。
纪清风不屑的扯唇,他就知道,纪云棠只能耍小聪明来治一些小毛病,一旦涉及到真正的医术,她就狗屁也不通了。
不过,令纪清风不满的是,纪云棠还是顺利的晋级到了第二轮。
第二轮比试一共是两位病人。
木质的轮椅被一个小厮推着走了出来,上面坐着的黑衣男人病殃殃的,三十多岁的年纪胡子拉碴,整个人脑袋耷拉着,没有一点生机和活力。
这样的神情纪云棠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对生命失去希望才有的表情,眼前的男人怕也是一心求死之人。
这时,男人身后的小厮说话了,“各位大人,各位神医,我们家二爷原本是个镖师,常年走南闯北运送货物,可两年之前,他带领的队伍在走到嘉谷关时发生了意外,遇到了山上抢劫的土匪,二爷为了保护其他人,自己和马车从百米高的山崖上滚落了下去,被找到后他就已经奄奄一息。”
“我们家老爷花了半辈子的积蓄,才将二爷从鬼门关给救了回来,可他的右腿已经被摔得血肉模糊,连骨头都碎了,大夫说,若是想要活命,就必须把右腿砍断,这也代表二爷以后只能坐在轮椅上生活,吃喝拉撒都要让人照顾。”
“后来,我们二爷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小厮说着,声音就哽咽了起来,他上前将男人的衣摆卷了起来,裤腿下俨然是一条空荡荡的腿。
“求求各位神医,帮帮我们二爷吧,他还这么年轻,家里还有八十岁的父母天天以泪洗面,若是以后再也站不起来,那他的人生怕是彻底黑暗了。”
小厮哭着说完,有大夫立马皱眉道:“你想让我们怎么帮忙,我们是大夫又不是神仙,他的腿都没了,这还能怎么医治?”
其他人也点头附和:“是啊,这不是为难人吗,自古这么多年,老夫还没有听说过断腿能接上的,更别提你这还是断了两年的腿,怕是被砍掉的那一条腿也已经腐烂生蛆了吧,我们总不可能把别人的腿砍掉给他装上吧,那也不可能啊,这病怕是真的神仙来了也治不好。”
轮椅上的男人原本死气沉沉的脸,突然抬起了头来,猩红的眸子已然泪流满面,他尝试站起来却猛然摔倒在地,继而开始用头不停的撞着地面,很快就将地板染上了鲜红色。
“让我死,让我死吧,我这副模样还活着干什么,我的腿已经没了,我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我的人生全完了。”
“求求你们,给我个痛快吧,我不想再活着了,我真的太痛苦了。”
铁骨铮铮的男人此刻泪流满面,一心求死,仿佛活着已经成了最痛苦的事,他的遭遇让不少大夫为之动容。
可也仅仅只是动容。
因为他们知道,失去了腿的男人,根本就没得治。
骆斯年握紧拳头,试着压抑自己内心的痛苦,此时此刻,他又想到了病床上的骆君鹤。
他三哥这些年经历的遭遇,怕是比这个男人还要痛苦千百倍吧?
不知道,那些躺在床上不能动的日日夜夜,他三哥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会不会也跟眼前的这个男人一样,夜夜以泪洗面,亦或者巴不得死了算了?
骆斯年心里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可惜,他什么也做不了,就连痛苦也无法帮骆君鹤承受分毫。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惊呆了众人。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帮你站起来,你会不会勇敢的活下去?”
男人撞地的动作一滞,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眼前的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