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之后的李静四人,直飞黄河泛滥决堤口,悬停在汹涌咆哮的河水上空,入目处,是一泄千里的滔滔洪涛,既壮观,又悲催。
只看了几息,从气势磅礴的河底跃起一物,状若人形,但它头大如象身,肩宽十丈,双腿矗立在河中,两手曳在水下,头颅已与飘浮在三百米高的李静四女相平。
在橙色银河系,受白胡子师父授功时,赵萱萱与孟姜身上的太父黑袍被化为乌有,兜中的灵丹,金条,还有神物手镯,随着赤阳功消逝而消逝。李静的授功方式不同,白胡子是用一颗白丹渡入李静体内,所以她手腕上的三只神镯仍旧还在。
李静捋下右手腕藏着两条九头蛇的镯子,淡淡说道:“你是河伯大禹吗?也是受玉皇旨意吗?我今欲救万民,你是准备阻挠吗?”
咆哮中的河水,只浸泡到那个黄澄澄人的足踝关节,在它的巍峨身躯映衬之下,黄河就如一条小溪。
“你太好事了,这里不是你该出现的地方,速速离去吧!去过你逍遥闲散的生活。”
这个河伯,一身黄澄,脸是沙雕,服是水衣,淅淅沥沥往下滴水。若说李静是白净的水波功,那么,这个河伯同样拥有黄水功。虽两者之间功力悬殊,但若想拍死这个河伯,一样是水散无形,然后又可重塑第二个河伯,绵绵不绝。
寒冰功于它无效,赤阳功亦无奈它何;除非河干水涸,可是,它又怎么会涸呢?
李静哑然失笑,被它怼得无语,一种奇异的感觉袭入心头,自己真的太好事了?
巍巍冲天功,竟然无处着力。李静拢回神镯于腕中,默默转身,与雪兰玉月冯小青悄然离去。
但说晨光普照时,李妹妹领着心瑈四女,幻身在三队发配边疆的人马前方,一字排开,挡住向西大路。
她们脸蒙绸巾,身穿圆领长袖衫,蓝裤绵鞋,外套马面裙。简中蕴美,美而不艳,像是官家千金又似书香门第。
三队人马相距五十里不等,发配人数在十几人至三十几个;押送官兵每队皆是十二人,两个头领骑马,十个小兵执刀或前或后跟随监押。
这日清晨,夜宿荒野的官兵,催促戴着脚镣手铐的犯人继续赶路,这副凄惨像,谁见谁挥泪。人贱如兽,兽尚且惧死,何况人乎?也不知这些押运的官兵,咋就如此铁石心肠?
脚踝磨蹭出的伤痕,严重者已可见森森白骨,这摆明就是死在哪里埋哪里的原始风习。
埋葬,或许是一种奢侈想法,没有金银贿赂,铁石心肠的官兵会假借官府限时交付名义,催打上路。哪会给死者家属掩埋的时间?更多的可能是抛尸荒山,得益于野狼肚腹。
李妹妹五人挡在第一拨官兵百米处,手拿圆溜溜金珠,老远就吆喝起来:“官差大哥,我们是来购买罪奴,别无歹意。”
骑马两汉倏忽而至,看清五女,仰头哈哈大笑,其中一汉子道:“尔等无恶意,蒙什么脸?”
另一汉子接道:“我认得这几个小女子,你们的骏马呢?拿骏马来换吧,一匹换一奴。”
“骏马被匪贼们夺走了,我们用金子买。”李妹妹看向马后人群,男男女女中,十之七八生得俊貌丽颜,只可惜现在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目光呆滞。
“骗鬼呢?山贼夺了马,有那么轻易放过尔等?个个鲜衣靓颈,像是被山贼打劫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