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箭毒树’液的地方离山下河流大约六七里,项羽兄弟俩一前一后下山,拿出钢刀劈砍枯枝焦木,
开辟出一条两人并行小道,项风在身后捡拾可燃烧木枝。天空还在下着倾盆暴雨,但对他们吃过龙鳞粉人的体能,根本不是动不动就感冒发烧的娇弱身躯人可比,他们走在雨中,完全可以排除这些因素。
暴雨,对他们来说,不过是老天的雨篷头。
“大哥,我越来越佩服娘了,几次我都有错觉,娘就是神仙转世。”跟在后面的项风已经背上了二百余斤柴火。
项羽兄弟俩是楚国燕王后裔,被秦将王翦带兵攻陷,父母双亡,两人随着楚国溃散的人群聚集到枯木山上,无衣无食,只得下山抢夺。因着对秦人的仇恨,所以每次下山都不择手段,斩尽杀绝。那天下山劫持田倩主家李态,恰巧他们的项梁叔两天前下山联络各路英豪,避免了被李静一锤子砸死的命运。
现在,项梁就是他两兄弟的唯一亲人了。
两人来到河边,选择了下山路上就瞄准的两处转弯水潭,清除没被大火烧尽的水草,驱赶侥幸存活的蛇虫。
项羽说道:“风弟,总有一天,我们要离开娘,或者,总有一天你我要分开,你可有什么想法?”
岁及十五的项风,对于此时的他来说,兄弟分离,真没多大的离愁,他倒是依恋上了李静,不想离开她,有一种想孝敬她到老的感觉。
“哥,你是我们项家的顶梁柱,差不多的时候就回去找梁叔吧!我就跟着娘好了,余生有缘,我兄弟终还会再见的。”
两兄弟简单清理出一个水潭,再到上游精心打造第二个浴场,河中铺上平面大石,岸上围了个更衣的木栅栏。
“弟弟,跟着娘挺好的,学会了那么多神技,以后传给我们项家后代。哥知道你喜欢小青,但在娘的面前,不要强求,顺其自然就好。”
项风答道:“我知道,那小妮子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等到长大些再说。她要是不喜欢我,我也没所谓,要么另找,要么独身一世。娘喜怒无常,我总该多迁就着她才对。”
两人平时私下里猜测,这个娘的曾经,肯定是一个苦命人,所以才造就了她的古怪性格。兄弟俩的本意是,做好她的儿子,好好的孝顺她,让她以后的生活快乐幸福。
项羽说道:“弟能这样想,哥离开时也就放心了。我跟田倩,似乎彼此倾慕。她若愿意跟我走,我一辈子呵她,她若不愿意,我也会选择孤独终老。”
“是了,哥,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本色。”项风在棚子内燃起篝火:“哥,凭娘教的本事,你再次出现在秦地,肯定天下无敌,也肯定能推翻暴秦。”
避雨棚子建好,项羽插刀入鞘:“弟弟,到如今,我们四个人都不知道娘的名字,你可有办法……不是,你可有胆量问娘?”
两人同步上山,煮食的中心点在半山。雨丝随风飘舞,没有日照,不知此时是何时,仅凭感觉,已经是黄昏。
“大哥,我不敢问。视死如归的你都不敢问,我就更不敢问了,那个足智多谋的财老爷都没计谋问出娘的姓名,何况你我?”
“好吧!咱不谈这些。”项羽说罢,大踏步登山。
项风一路在拾树枝,扛上两百斤给丫头们烧火。刚才下山捡拾的柴木,放在河中雨棚中的篝火旁烘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