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噫噫的什儿,就是薅薅豁,薅薅豁,就是做悠噫噫的什儿,做恨多恨多悠噫噫的什儿。
伟大的列兵思想家许三多这么说过。
周三。
4月的最后一天,大清早。
“方参谋,你作为我们中队党委的作训参谋,被子长成这个吊样,配得上你的身份吗?”
叶加洪带着一干有职务在身的班长们检查卫生内务,一进特勤班,第一个就对着方淮的被子品头论足。
方淮却站在窗边,看着中队后院。
他觉得自己没资格检查内务,便一個人在窗前犯闲。
其实方淮的被子,在老兵里也并不差,最近几天,每天都要花上大半个小时整理,只是也不算出色而已。
不过,能损方淮的机会可不多,有一个算一个。
方淮回头看了看叶加洪,没好气道:
“叶队,我给你普及一下:一般情况下,党员人数超过100名成立基层党委;超过50名、不足100名成立党总支;正式党员超过3名、不足50名的,只能成立党支部。
我们中队,12个党员,4个预备党员,只有党支部。
大队才可能破格升级为党委,大队一般只有防火参谋和后勤参谋,支队机关一级,设有司令部,才有作训参谋。
你一个叼毛中队长,老把这些高级别单位的名头往中队头上安,就不怕哪天领导暗访的时候听到?
一怒之下给你丢到大队,当个成天搞文件的打印机参谋,那可真是放屁都没声了。”
叶加洪这个口无遮拦的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动不动就在摄像头底下大放厥词。
也就是这年头传到支队的摄像头画面没声儿,要不,遇到个严肃点的支队领导,估计丫都当排长了。
“嘿,你个小屁娃儿,我跟你说哈,这些话,是我们中队的内部机密!严禁外传!尤其是某张姓领导!听到了,就是你传的!”
叶加洪眼一瞪,手一背,明显没把方淮半认真的提醒当回事。
周围的也笑起来。
方淮也懒得提醒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就是他活着的意义。
只好重新望着窗外道:“叶队,今天周三,我上午得出去一趟哈,新兵也得带走。”
叶加洪一边到处巡查着被子,一边道:“干什么?去开理发店?”
“嗯。”方淮点了点头:“宣传效果还挺好的,现在每次去,都有老头老太太都在那等着背消防安全口号,要是不按时去,人家又得在那白等,今天教导员也等着我去给他理发呢。”
叶加洪调笑道:“哟,现在方师都是区公安局门口举足轻重的人物了哈,去吧去吧。”
郝成斌立马装着不经意地伸了个懒腰:“哎…那我又得去给他们开车,装东西了!”
一声哈欠里,仿佛藏着许多无奈。
和凡尔赛。
其他人,都羡慕惨了。
这两天的训练,真特么不是一般的苦,好像在上周的老浓茶套餐里,又加了条苦瓜当配菜。
周一把大家都搞得累瘫,好不容易睡了一觉恢复点元气,昨天早上一趟将军山爬下来,又把大家体力归零。
尤其是新来的几个,还没有适应过将军山的狠辣,去的时候听说是爬山,想着最多就是慢跑啥的,心情都挺好,闻着花香,听着鸟语,还说这山名取得好,将军,就应该多去爬爬山嘛!
回来的时候,都跟从山上摔下来了似的,一瘸一拐的。
尼玛,爬山还兴跳着爬?
那特么可是山啊!
所以,下午晚上的训练,就更是折磨。
这会听到方淮要去搞什么理发店,连张田旺都想说一句,他想去。
什么店,不重要,搞什么也不重要,只要不在中队待着就好。
此时,陈郑海眼睛也亮了:“方总!我会洗头!带我去!”
叶加洪一听,立马回绝:
“不行!你不能走!尼玛,你走了,训练的时候,哪个陪我畅聊…国家大事?”
“啧。”陈郑海凑近叶加洪,小声道:“你个憨包,他都走了,你训什么练?”
说着,朝方淮昂了昂下巴。
叶加洪眼睛同样一亮:“我尼玛…说得对哈!”
方淮嘿嘿转头。
“叶队,我今天可是要给教导员理头,麻烦你自觉遵守赌约,我在中队可是有内线的,你不希望我回来的时候,把何老教一起带回来,监督你训练吧?”
叶加洪咬牙切齿,指着方淮:“尼玛,你看这个畜生啊!”
陈郑海却谄媚无比道:“方总,我看宋林和王鹏就不要去了!他们都是中队的栋梁之才!要好好接受锻炼,让我这种不思进取的去就行了!我给你打下手!”
大家心里都骂骂咧咧。
陈郑海家里有关系,而且是老资格的特种车驾驶员,他自然不担心在二中队留不下来。
方淮扬眉,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我随便,中队部同意就行。”
说着,又指着后院,他紧看了半天的院外墙花台道:
“叶队,咱们中队,应该在那里种点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