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你感兴趣吗?姜班长?你来当两天?”
姜鹏顿时一脸悻悻。
郝成斌再次严肃。
“要当兵,先做人!
连别人说话的意图都领会不到,怎么管理班级?
姜鹏,有上进心是好事,但我再强调一遍,竞争的意义是为了创造更好的集体!不是背后耍小心眼!
今天中午,你在那到处传什么?说方淮有病?跑不了步?你信不信我放方淮出来和你单挑,看看谁有病?
你还跑去跟别班的人讲,你以为其他班长听到了,不会告诉我是吗?
有些事,你要以为我不知道,把我当瞎子聋子,我就让你当哑巴!”
这话一出,大家眼神都有些奇怪地瞟姜鹏,姜鹏脸色也霎时变了。
方淮只是淡淡一笑。
其实他也听到了,陆则先和孙连海都偷偷告诉他了。
这两天,新兵们中午饭后都会在走廊外叠会被子,轻声聊聊天什么的。姜鹏今天也没闲着,逮谁就说方淮可能有心脏病,跑步跑不了,还说他是找关系贿赂医生才入的伍,搞不好等重新体检就要被退兵啥的。
说得有板有眼。
只是这些小套路,他多少年前就不用了,只是姜鹏把班长当傻缺,他也懒得去搭理。
“班长…我没有,我…是猜测!”姜鹏慌忙解释。
郝成斌的牙紧了紧。
“我还猜测你嘴很臭!告诉你,在部队,别跟莪搞娘们那一套!搁在以前封建社会,你这种行为,叫做奸谄!要被剪舌头!
现在,叫造谣!
战友是什么,你到现在都不清楚!
最后一次,我已经警告过了,再有下次,我一定会严肃,公开处理!”
大家都没有出声。
……
课间时,姜鹏一个人靠在铁丝网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九班新兵们也遗忘了他一般,没人主动跟他说话,围在方淮身边,各种谴责他。
“这人也太坏了,方淮,你没事吧?”
“对啊,你可别受他影响!”
连彭英琪睿也撇了撇嘴,说了一句小孩子般的话。
“以后老子不跟他玩了!”
方淮听得发乐:“行了,你们这么聊他,不也是背后说坏话吗?放心,我不会计较的,都是战友,没必要,他就是想要那个副班长而已,不是我不让,是他真的差点东西,就算没有我,他也不行。”
“你小子,挺自信啊!”
郝成斌本来在几米外背着手眺望着远处的飞虎队,好像完全没有关注这边的样子,却耳听八方,此刻走过来薅了一把方淮的后脑勺。
“你倒是说说,他哪不行?”
“班长!”新兵们赶紧打招呼。
方淮倒是笑着,没有露怯,指了指姜鹏的方向。
“班长,当个副班长,至少得把班上的人给管好,别给班长添麻烦吧?你看看姜鹏,这会搞不好自己就想添点麻烦,思想太不稳定,还给我添了麻烦,搞得我时不时的得盯着他看看。
万一真出啥事,这事还是因我而起,我过意不去。”
众人看去,发现姜鹏正盯着铁丝网边上那个半人大小的狗洞发呆。
“呵呵,你这小子,以后倒是个当班长的材料。”郝成斌又拍了拍方淮的后脑勺,背着手走向了姜鹏。
“他不会真的要跑吧?”彭英琪睿刚说不跟他玩了,眼下又有点担忧道。
“可能性不大,他应该就是不想在这待了,想换个环境而已。”方淮笑着道。
“到这里了,还能换什么环境?”岳涛怔怔道。
方淮摇头。
“不知道他的。”
很多对现实不服的人都对新环境有许多期待,新的竞争标准,新的上司,新的印象,都有可能带来新的机会,出头的机会。
等到突然发现自己在新的环境也一样平庸,一样没有出头之日,就又想换换,换个更利于自己竞争的环境。
换来换去,终于在某个被生活吊打得服服帖帖的年纪,承认自己的平庸。
别问方淮为什么这么了解,问就是同道之人。
过去的十几年,方淮都这么过的。
同样想法的人,隔着三条街就能闻到对方身上的味儿。
所以他理解姜鹏,但不同情,因为他做事比自己差了点底线。
当然,底线没了,也代表他更容易成功。
也更容易坠落。
……
晚上,洗漱哨响。
郝成斌一进班关门坐下,扫了一眼班上的新兵,掏出盒红色的硬遵义。
六个新兵在兴奋地搓手手。
班上就三个不抽烟,岳涛,小不点,赵兵。
“看你们那个吊样。”郝成斌笑了一声:“跟过年等着要红包似的,没出息。”
陈忠强嘿嘿笑道:“班长,是过年了啊!”
其他人也不主动讲话了,有陈忠强这个老烟鬼在,他们等着抽就完事了。
班上的两个福建人,岳涛和陈忠强,都是冲锋型人格,遇到啥事,最敢出头的就是他俩。
郝成斌也是讲究人,说好的发烟,已经故意往后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