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没停,直接撞上了老宅的大门,门被撞出一个窟窿,而车子也驶进了院子里。
练振业听着外面的动静,眼神一凛,对练嘉恒道:“出去看看。”
练嘉恒还没出去,就见练淅走进来了,他脸色阴沉,一双眼里是毫无掩饰的暴戾情绪。
走近,掏出枪抵在练振业额头上,嗜血的眼睛里怒火在燃烧,压低的声音里有着难以遏制的愤怒,“人呢?”
练嘉恒匆忙想去夺枪,被练淅看也不看的一脚踹开。
他盯着练振业的眼睛,“她在哪儿?”声音冷而厉,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跟她之前所见到的是完全不同的面貌。
练振业也不恼他的行为 ,而是慈爱的看着他,“练淅,家里来了客人,就不要做这么粗鲁的行为,别吓着客人。”
屏风后的保镖闻言撤走了屏风,宁予初坐在那里平静的看向她。
练淅见她安然无恙,微微松了口气,心底又蓦然一紧,转头盯着练振业,他是故意的。
练振业用略带失望的语气开口,“你这孩子,自己把人带回来早些让我见一见就好了,我也就不用这么费心把人请来老宅了。”
练淅嗤笑出声,“没文化就多读书,这种方式叫请,那我现在的行为就不叫粗鲁,而是问候。”
练振业抬手推开抵在额上的枪,笑的和蔼可亲,“你媳妇在这里,不给我这个当祖父的介绍一下吗?”
练淅收了枪,垂眸敛了眼底怒意,才缓缓看向宁予初,将枪放在桌上,一步一步走向宁予初。
他很怕,她会因为刚才看到的自己而感到厌恶。
他没有把握。
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她很显然不会喜欢他这样的人。
“今晚的事,吓到你了吗?”练淅在她两步远的地方停下,炙热深邃的眼眸一眼不眨的凝视着她。
宁予初轻轻摇头,练振业没有伤害她的意思,但是他说的话,对她而言却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内容。
“我送你回去。”练淅伸手想要牵她的手,宁予初侧身避开了。
这个人,就到这里了,如果说之前的帮助夹带着他对自己的私情,那么经过今晚的事,他们也将不会有任何接触了。
这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她走,他跟在后面,没人阻拦,格外安静。
一声枪响,将宁予初定在了原地,她听到了子弹穿过肉体的声音。
她猛然回头,身后的练淅胸前有一个血窟窿,正在往下淌血,而他的脸上却看不出什么痛苦情绪。
甚至看到她回头看向自己,还勾起一抹邪肆的浅笑。
她急忙转身扶住他,盯着他的那个血窟窿有些紧张,应该不是射中的心脏,因为他还站着。
“还好吗?”宁予初语气里有一丝焦急。
练淅看着她担忧的眼神微微笑了,伸手抚着她的眼睛,动作温柔,眼神炙热。
真好,她看自己了。现在她的眼里只有自己了。
“这是你今晚擅闯老宅给你的一个小小教训,在我面前,永远不可胡来。”
练淅自然而然的把宁予初揽进怀里,事实上宁予初推的开他,可他现在中了枪伤那个血窟窿还在往下滴血,他就像感觉不到痛一样,她不确定自己推开他是否会加重伤势,就只好由着他。
但她的不抗拒倒是令练淅很愉悦。
他朝练振业讥讽的扯了扯唇角,“老爷子,你果然是老了,这么近的距离,心脏都瞄不准,还真是垃圾。”
宁予初抬头看他,这种时候了还在刺激那个男人,就不怕他再补一枪吗?
练淅觉察到她的目光,读懂了她的眼神。低头弯腰贴在她的耳边轻语道:“放心,他不会再开枪了。”
宁予初侧开脸避开他的靠近,这个人中了枪伤动作还这么迅速,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练振业哼笑一声,“就这一点,就比你那个废物爹强多了,带着人走吧!”
练淅转身拉着她就往外走,宁予初侧眸看着他身前的那个血窟窿,想要挣脱开,却被他死死握着手根本挣脱不开。
她只好开口,“松手,你伤口一直在流血,这样下去会失血过多的。”
练淅垂眸看她,缓缓松了手。
宁予初打开自己的包,里面有纸巾,湿巾,手帕,手机,还有一些补妆的东西。
她站在他身前,拿出手帕按在他胸口上堵着流血的伤口,没办法包扎,如果一直这样流血,他可能会失血过多而死。
刚想抬头说话,练淅却忽然靠在她的肩膀上,声音虚弱的道:“我好像失血过多,有些头晕了。”
宁予初有一瞬间的犹豫,她要是现在送他去医院,那新闻可就好看了。
只怕今后都会跟他纠缠不清的连在一起。
而且这里是练家的老宅,媒体又向来会捕风捉影。
她迅速做了决定,“你手机给我。”
练淅顺势搂着她的腰,鼻尖蹭着她细嫩的脖子,瓮声瓮气的道:“我口袋里,你自己拿。”
身后的练振业端起茶杯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只是略微试探宁予初在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