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风循着地上的尸体一路找啊找,眼前的一切,让他触目惊心,这里分明是经过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恶战,照明弹的光华还没散尽,可是,师祖们去哪里了呢?他们还活着吗?
忽然,静寂的夜空,传来诵唱《波若多罗密心经》的声音,李如风大惊失色,双膝猛地跪倒在地上……
李如风以剑支地,强撑着身体,向诵经声传来的方向缓步走去。
一片空阔地上,没有杂乱的尸体,只有风清子和风雷子盘腿坐在熊熊燃烧的一堆大火旁边,口里念诵着全真教的经文。
李如风瞬间明白,但他还是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他跌跌撞撞走上前去,拉住风清子的衣服,高喊道“风雷子师祖到哪里去了,风雷子师祖到哪里去了?”风清子只顾念经,纹丝不动。
李如风跪在地上高声哭喊“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风雷子师祖不会死的,风雷子师祖不会死的……”
火光渐灭,余烬深处,留下骨灰。
李如风早已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风清子抬头,见李如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急忙将他扶起,这时,风云子也起身走了过来。
原来风清子和风云子,为了不让李如风见到师弟临死前的惨状,决定在他到来之前,将师弟的遗体火化。
李如风苏醒过来,见到两个师祖坐在身边,神情木然。
他哪里知道风清子和风云子在想些什么。
翠华三老自从在华山五云峰大战天山双鹰以后,五十多年来,在江湖上共同进退,生死相依,三人之间的心意互通,这下子三去其一,留下两人以泪洗面,度过风烛残年,这种刻骨铭心的痛苦,除了风清子和风云子以外,有谁感同身受过?
李如风跪倒在地,向着骨灰三拜,眼里泪珠簌簌落下。
风云子忽然见到缠在李如风腰间的龙行风雷斧,上前解下,往天池里一抛,说道“老三是个武痴,死后就不用把风雷斧留给他了,免得他还是像活着的时候,成天想着征战厮杀。”
风清子说道“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劝说你们来突袭天池寺,老三哪里会死于非命。”说罢,老泪纵横。
风云子急道“师兄言重了,要是我出言阻止,等到风儿回来再一起出击,就算三师性格急躁,他碍于我的情面,也不会在月黑,视线不明的情况怎么样贸然行动,最恼人的是,大师兄跟上三师兄,怕他先行到达出事时,我走最后,为了赶上你们,却忘了最为紧要的布囊。”
“另外,大师兄,大家在出发前,你对我们提醒这次行动以侦察为主,并没有说到要先发制人攻击敌方。都是因为敌人早有防备,我们从三个方向渗透观察,都遭遇到了敌人的埋伏,看得出霍雪衣已经事先做好了周密部署,只等我们进入他设置的圈套,最难防备的还是他们训练的神鹰和灵蛇。这些东西只要碰到你身上任何一点,都会死死相缠,毫不松劲。这次老三主要就是被灵蛇拖住了退路,遭到敌人毒手的。”
此时李如风已经用布囊盛殓好风雷子的骨灰,风清子接过布囊,贴在胸口,默默念叨“我们三人虽然名义上是师兄弟,实则早就亲如兄弟,平时三弟饭量较大,总是说他吃个半饱,想不到这次遇上恶敌,死去之后,连香烛供果都没有,这黄泉路上凄风苦雨,也不知道他能否挨得住?”
李如风见大师祖难过,想从他手中接过布囊,被风清子把手推开。
风云子说道“逝者已矣,生者怀念,眼下得继续追击落跑的银枪断魂和霍雪衣,这两人逃脱,始终是日后的心腹大患。”
风清子点了点头。
他把布囊袋口打了死结,挎在肩上,提起拂尘,起步直奔天池寺。
风云子紧跟在侧,生怕在月黑之夜大师兄再有什么闪失。
李如风提着玄铁重剑,跟在他们身后,三人身法奇快,很快就进入了天池寺西厢。
此时,月亮在厚重的云层里,还是无法探出它的脸盘来,四下只有炊米虫在鸣叫。夜蛙冷不防跟着和上几声。
楼观台掌教霍雪衣和银枪断魂早就在暗处看到风雷子被神箭手和灵蛇逼得手忙脚乱,他们没想到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灵竹小青战斗力是那样强大,这无疑给五花神箭武士带来了绝佳助力。
银枪断魂也暗自心惊“这些个头娇小的青蛇简直就不叫蛇,分明就是海棠宫训练的顶级杀手,都说打草会惊蛇,哪有这种令死命拍打也不松口的怪蛇?要是自己遇到这种情形,都无法担保能够顺利脱身,天底下真是无奇不有。”
霍雪衣也没想到海棠宫这些灵物表现那么强悍,他心里暗自有些后悔,要是兵力不分散,死守天池寺,也许根本就不会有这些牛鼻子老道的渗透,要不是信天翁送给自己的这几枚如同珍宝的照明弹,今晚上月黑风高,还不知道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也算老天开眼,这个风雷子终究没有摆脱神箭武士和灵竹小青的联合攻击。
霍雪衣知道风雷子必然无法脱身,他也懒得出手助攻。
银枪断魂道“主公,我们是否趁着战局转机,将这些老道一举歼灭?”
霍雪衣一惊“湖兄想法倒是很好,但在这种势均力敌的情况下,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