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暂时驻扎的地方,先一步回来的黑眼睛大老远就看到了被拖着的美人儿花。
她肩膀被架着,头低垂,脚还在地上拖着,看着就很难受。
他嘴角抽了抽,二话不说走上去,一只胳膊托着她的大腿,就轻松的将人抱起来了。
小美人儿的头垂在他颈窝,连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
这是受了多大的罪啊。
他怨念的瞟了眼小哥,你个哑巴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吴邪羡慕嫉妒恨的瞄了眼黑眼镜鼓起的肱二头肌,又瞧了瞧他的白斩鸡小胳膊。
他也想这样抱小花……
但解雨臣身材高挑,也就比他矮了个十厘米,就算他练出大肌肉成功把人抱起来,恐怕也不会是这样和谐的画面。
黑眼镜小心的托抱着她往营地里走。
装备中的帐篷还没找回来,他就在地上铺了个睡袋,把她放了上去。
吴邪紧跟着坐在了睡袋边上,小心的给她擦脸喂水。
张起灵看了眼三人,把刀插进沙地里,默默坐到了他们身边。
躺了一会儿,解雨臣感觉流失的力气在逐渐回来,耳边有滋滋啦啦的电流声响起,九幺幺也勉强联系上了。
她这回可不敢等着随取随用了,忙让九幺幺把保命药都来了一份,直接投放进她的背包里。
等她解决完九幺幺的事,吴邪已经跟着阿宁出去找车载无线电了。
唯一会担心她的人不在,她也干脆不睁眼了,闭目养神吧。
只是,坐在她身边刨土玩的黑眼镜好像察觉到她醒了。
“花儿爷?”
花儿爷是道上的人给她取的称呼,一般来说爷是给男性的称呼,但她实在受不了别人叫她花姑奶奶,便任由他们叫爷了。
“花儿爷?”没得到回应,黑眼镜又喊了一声。
解雨臣双手抱胸一动不动的躺着,懒得搭理他。
他轻笑了下,“你这闭眼闭半天了,别是死了吧?”
他拍了拍沾满沙子的手,还拿出珍贵的水源浇着洗了洗。
嘴上还逗着她道,“死了也好,我一会儿就把你拉出去沙葬,纯天然无污染,保存时间还长。”
一边说,一边手欠的往她脸上甩了甩水珠。
解雨臣闭着眼皱眉,“脏手给我拿开!”
黑眼镜瘪嘴,有些委屈的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分明洗过了。
她把面罩拉上去挡住了脸,才有心情回应了他刚才的问题,“我死也不会死在你前头。”
黑眼镜闻言又垂头露出了笑。
是,花儿爷可一定不能死在他前头。
两人一坐一躺,无端的沉默中氛围反而很和谐。
然而黑眼镜才安静了一会,就又开始作妖了。
他暗戳戳的给吴邪上眼药,“花爷,你的小竹马,可是抛下生病的你,跟别的美女出去了。
这偌大的营地,只有我瞎子守在你身边啊。”
张起灵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欺负哑巴不会说话是吧?
他扫了眼看起来已经没事了的解雨臣,沉默的拔出自己的刀,起身走了。
黑眼镜扫了他一眼,没太在意。
解雨臣也掀开眼皮往他的方向斜了一眼,瞧见是他,又心情不太美妙的闭上了眼。
之后任凭黑眼镜在她耳边喳喳什么,都一副睡死了的样子。
黑眼镜慢慢也觉得没意思了,就把自己的睡袋拿过来,挨着她铺在了旁边。
他翘着二郎腿往上一躺,双臂悠闲的枕在脑后。
他的脸微侧,视线凝在身旁人琼花般的侧脸上,唇角不自觉的上翘。
挪到远处的张起灵偏头看了他们一眼,眉头微微蹙了蹙。
瞎有点……不正常。
解雨臣躺着躺着就真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黑了。
吴邪在她的另一边铺了睡袋,侧身对着她睡得很熟。
他的睡袋铺得离她还是有点距离的,哪儿像黑眼镜那个没脸没皮的,挨得那么紧,翻个身都快能压到人了。
她想到了就顺便往另一边扫了眼。
黑眼睛还没睡,他正曲着一条腿半坐着,表情难得正经的仰着头看星空。
谁成想他就跟安了雷达似的,她只是头动了一下,他就瞬间一个翻身把水袋递到了她面前。
正经的表情又被吊儿郎当替代,他笑得殷勤。
“呐,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