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侧躺在床上拿眼尾轻睨自己的李莲花,角丽谯眼里不自觉就浸满了笑。
实不相瞒,活了二十七年了,她也是最近几天才发现自己吃这套。
她刚要抬步往床边走,屋外突然多了个其他人的气息。
不是岑婆。
两人瞬间正了面色,李莲花撑着胳膊从床上坐起,眉毛轻拧。
角丽谯往外瞥了一眼,脚步飞快的走到床边,扶着他的脸亲了一下,才放心的飞身出去。
李莲花被亲的一愣,反应过来后嘴角控制不住的往上扬。
等他这个十年前的天下第一出去的时候,新的天下第一已经把黑衣人制服了。
他默默放下了手里的剑。
什么天下第一?他只是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可怜男人罢了。
他还想嘴几句耍个宝,可角丽谯把那黑衣人的面罩一扯,他看见了那人的脸。
让他挨过了这病痛的十年的信念,如今就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李莲花眼底瞬间泛了红,他一步一步的挪到他面前,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单孤刀看着如同越不过的高山一样站在他面前的李相夷,愤恨的握紧了拳头。
他是来抢冰片的。
他知道李相夷在这,他觉得现在的李相夷定然打不过他。
原本是想高高在上的出现在他面前,打败他,然后奚落他、嘲讽他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没交手就如同败犬一样被一个女人按在地上!被他睥睨的俯视!
可现在的李莲花,分明眼眶绯红,满心悲痛,破碎可怜极了,哪里来的睥睨?
他嘴唇几度张合,最后只恨恨的说出一句,“我找了你整整十年。”
“我找了你十年……”
“我找了你十年!”
他的泪珠最终还是脱离了眼眶,连同十年的悲苦重重砸下。
这还是角丽谯第一次见他哭,床上除外。
啧!有点心疼。
单孤刀瞧见李相夷伤心了,心里反而舒畅了,连被按在地上的憋屈都暂时遗忘了。
他洋洋得意道,“李相夷,被人骗,被一个你不放在眼里的人骗了十年,是不是很伤心呐?”
“看你鬼门关走了一遭,一副丧家之犬的样子,我怎么这么高兴啊!”
李莲花没说话,只看着他,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砸。
啧!
角丽谯泄愤的加大了按在单孤刀后脖颈的力度,直把他掐得龇牙咧嘴的。
他愤恨又不解,偏头怒吼道,“我们同为南胤皇室,你为什么要帮他!”
“同为南胤皇室?”角丽谯挑眉,她嗤笑出声,“封罄没告诉你吗?他认错人了。”
她弯着唇,“你跟南胤皇室,没、有、半、点、关、系。”
单孤刀瞳孔紧缩,继而笑出来,自信道,“不!可!能!”
这时,一直躲在不远处跟着单孤刀的封罄现身出来,啪一下跪在了李相夷面前。
“主上!属下有罪!请主上责罚!”
证据被封罄一样一样的摆在几人面前。
单孤刀因身份高高在上的傲慢啪一下碎成片。
最让他痛苦的不是他不是南胤皇室,而是他一直嫉恨的李相夷才是真的南胤皇室。
凭什么!凭什么他什么都要压自己一头!
单孤刀几乎发疯了,神色癫狂的很,角丽谯一个手刀把人打昏了过去。
把他扔在地上,她才终于腾出手去安慰自己那漂亮破碎的小娇夫。
把人搂在怀里好一顿安抚,这朵蔫花才终于有了点精神。
一旁的封罄的眼神尴尬的乱飞。
李莲花还是想留他一命,直到封罄说出是单孤刀杀害了漆木山。
后赶来的岑婆闻言心痛难忍。
两人都没了保单孤刀的意思。
知道他们可能下不去手,角丽谯决定做那个坏人,咔一下就送单孤刀上了西天。
李莲花不想干什么复国大业,直接把封罄赶走了。
封罄急得跟什么一样,还想不依不饶,被角丽谯冷冷瞥了一眼,顿时就捂着脖子不敢说话了。
她那双纤细白皙手就那么轻轻一捏,单孤刀就与世长辞了,他可不想去陪他!
见他安生了,角丽谯指使道,“山上有个单孤刀的墓,你去把棺材挖出来,把他尸体埋进去。”
封罄不敢怒也不敢言,背上尸体麻溜跑了。
把人都赶走后,蔫巴的小莲花疲惫的把头埋在老婆怀里,静静的不说话。
角丽谯也任由他抱着,睡觉也没把人赶走。
两人这么素的同睡一张床,还是头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