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在并不熟悉的宫门能摸到医馆,还句句都能说到宫远徵心坎上。
宫裳角猜测,这女子大概率就是冲着远徵弟弟来的。
这么处心积虑,要么是早已倾慕,要么就是别有目的。
只是,不管是哪种,远徵弟弟都尚未及冠呢,有些早了吧?
宫子羽虽然愚蠢,却实在貌美,如今还身居高位。
你们倒是找他去啊。
宫裳角决定要扼断两人感情的萌芽。
她从阴影处出来,幽幽开口,“你很了解我吗?”
听到日夜思念的声音,宫远徵猛然转头,眼睛一瞬间迸发出光芒。
“姐姐!”
出乎宫裳角意料,那女子扭头看向她时,眼里也满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她故作不经意的抚了下腰间的玉佩,朝她屈膝行礼。
注意到那枚玉佩,宫裳角眸色渐深。
这是她的东西,几年前在宫门外遗失了。
可疑。
在看到玉佩的那一刻,这女子在她心中的可疑程度直线上升。
见她一直盯着上官浅,一直是姐姐视线中心的宫远徵有些不高兴了。
他直接挡到两人中间,隔断了她们的视线。
宫裳角睨了他一眼,眉目间满是纵容。
把姐姐的目光成功吸引过来,宫远徵乐颠颠的一笑,蹦哒着凑到她身边,发间缠绕的小铃铛清脆作响。
离近了,宫远徵才发现姐姐的眼下有很明显的青黑,唇色有些发白。
他心里着急,直接拉着她的手给她把脉。
刚想关切出声,才想起还有外人在。
他不耐的开口打发人。
“那个谁,上官浅是吧,医馆要闭馆了,快走快走!”
宫裳角按住了他的手,对他微微摇头。
“听说子羽弟弟在女客院落调查,我们也顺道去看看,省的他冤枉了人还不自知。”
宫远徵不想让她再劳累,可是瞧着她不容拒绝的眼神,只能耷拉着脑袋乖乖听话。
……
三人到女客院落的时候,宫子羽正逼着一位待选新娘喝药呢。
宫子羽言语逼迫,不知从哪来的强盗逻辑,声称那姑娘不敢喝就证明她就是凶手。
那位被逼迫的宋四姑娘闻言居然真的要喝下去。
宫裳角眼皮一跳,顺手摘下远徵发尾的一个小铃铛掷了过去。
宋四姑娘手里的碗被铃铛打破,院里的人瞬间齐刷刷的看过来。
“你回来啦!”宫子羽惊喜的脱口而出,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一下就放松了。
说完,宫子羽反应过来,两人的关系好像并没有到能互相问候的地步。
果然,她依旧只是礼貌的对他点了点头。
“子羽弟弟,我并不认为凶手会把毒药留在自己身边等着被查。”
宫子羽不服,“可是她都承认了,这药瓶就是她的。”
宫远徵嘲讽的瞧着他,“可她也说了,药的颜色不对。”
“远徵。”宫裳角朝着宋四姑娘抬了抬下颚。
宫远徵听话的走过去,抽出张丝帕盖在宋四姑娘手腕上,替她把脉。
宫子羽翻了个白眼,“矫情。”
宫远徵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诊完脉,他朝着宫裳角道,“确实有喘症。”
接着,他又接过了那瓶药,里面是黄色和红色的混合粉末,红色明显在上层。
他把红色的都倒出来,又把黄色的倒进另一个碗里,指尖沾了点嗅了嗅,接着竟准备放进嘴里。
“远徵!”宫裳角制止。
宫子羽也目瞪口呆。
是个狠人。
“姐姐放心,我有分寸。”
唯有涉及到自己的专业领域,宫远徵才会一反常态的不听宫裳角的话。
他把药放进嘴里尝了尝,点头。
“确实也是治疗喘疾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