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会开的是头晕脑涨。怎么还要挖地?不是说挖地不好,是自己在家挖了多年的地,不想挖了,逃离了农村,不曾想,出来还要挖地。
不过,还好,不是自己亲自挖。
出了办公室门,石丽菊给查晓晴恭喜:“姐妹,你看,你现在带着一帮男人干活,好吧?”
“不要乱开玩笑,那伙人和你父亲年纪差不多。”
是的,彼此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这工作还是要开始。
唉,那就开始吧。我就不信了,一份工作还能把人为难死?
“你会近挖地吗?”
“在家经常干,就是不知道这儿要挖成什么样子。”
“你啊,好傻啊。就你看康哥怎么给你安排。据说,这项工作是第一次开展,要整成一个标杆。你就站在一边看着就成了。凡事听领导的,他不吩咐,你不干。”
“这好好吗?”
“怎么,你还想乱干?凡事不要蛮干。出了错要你自己承担。”
石丽菊带着查晓晴出了D2宿舍楼后门。这边的宿舍,员工宿舍,都是四四方方一个口字造型。
“石姐,那事怎么样了?我这边一点结果都没得到。”
“就是这一两天出结果。不急,他反正是从你这边走人的,还要你开放行条。”
是的,那精神病一样的压胜是种在Y2男职员宿舍的。这样的人,能当上职员,还是3级以上的职员,真是不容易。不过,也能间接地看出他们家人对他的培养。
不容易啊,父亲出了车祸,母亲改嫁,爷爷奶奶带大的孩子。现在,只剩他奶奶一个人了,唉,不容易啊。
可是,就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要信直销的道?这不,多年的积蓄一下子没了。
“最新消息是什么?”查晓晴问。
石丽菊答:“还能是什么,家人来了,安抚了一下,说了一下,工资提前给结清,让他滚蛋。”
“就没有一种更人性的办法吗?”
“咱们是企业,是工厂,是要赚钱的,不是用来养这种脑子不正常的人的。动不动要跳楼。这次没跳成,下一次万一跳成了呢?让他家人带回去吧,实在是不想担这个责任。”
刚从后门往出走,康哥就在边上喊:“晓晴,等一下,还有个事忘记和你说了,一会儿协助压胜和他的家人装一下个人物品。”
“好的,遵命。”
是,她们有时喜欢走这边宿舍后边的路。这边,唯一让的就是工厂经理级别的小汽车,别的,都不怎么有人走。白天大伙不走这边,晚上,树木高大,阴森,更没人走。
回到Y2宿舍值班处,座机电话过来,事敲定了,火车票是下午的,现在,就让她协助放收拾东西。
出了这事,压胜宿舍同住的人搬到另一间房子去了,这间宿舍,也就他一个人住。
进了房间,有一股怪味,准确地说,是男生小便的味道。
这家洗手间是在房间内的,每间房都配有洗手间。是马桶那种,还可以洗淋浴澡。
压胜的两个叔叔:“这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间?败家玩意儿,这房子这么好,比咱们都好。你不好好上班,怎么还出去进传销?”
“叔,我没有,别听他们瞎说。”
“那你把钱要回来了吗?”
“讨回来了一大半,剩余4000元没要回来。”
“砍脑价的玩意儿,这4000元是好大一笔钱啊,咱们家一年都收入不了这么多。你还娶不娶老婆啊?一下子4000块就没了。”
“你看,这厕所比咱家厨房都干净。这马桶也是你买的吗?好浪费啊,这怎么拆?我给你扛回去。”
查晓晴吓得说:“不是,大叔,这是我们厂里配的,你看,都旧了,也不值几个钱。”
“不是他买的。那这淋浴头是他买的不?我拆了出去卖废品。”
“也不是的。洗手间这些,就他的牙刷和牙缸,别的都是我们厂里的。”
“那就好。我以为这坏了脑壳的买了这么多东西。”
也就一床旧棉花褥子,还有一床旧棉花被,别的,没了。
是的,没有洗手盆,也没有洗衣桶。真没有。
这小子平时也不买什么东西。
“这床是你买的吧?这么大,有点难搬。”家属那是相当激动,这种床可好了,就是不知怎么搬回去。
查晓晴上前:“不是,这是我们厂里配的。连床垫也是统一配的,都是我们厂里的资产。”
“你们厂里还怪好的。这空调呢?”
“也是我们厂里的。”查晓晴和清洁工在边上,就怕他们把房间拆个精光。
这些人,怎么啥都没见过?
“叔,就不要太高兴了,这些我都不用,你拿回家干什么?”
“你个砍脑壳的,家里都没有这么好的东西,你不用,我拿回家给你阿婆。”
是,好不容易送他们下楼,厂里特派的公务车在等。
是的,工厂给买的火车票。只要把人下到火车站,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我去,这尊大神终于送走了。
看着人出了厂门,员工关系组的人,房管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