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蓬头垢面的乞丐抬起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茫然地来用手抓了一下头发,口中含着桃核一般喃喃自语:“阿星,谁是阿星?我叫阿难,落难的难,他们都叫我阿难。就是释迦牟尼的堂弟,就是那个阿难尊者的阿难,和他一个名。有意思吧?”
看到这一幕,查晓晴红了双眼,泪水断线珠子般落下。真的伤心了,伤自己的心了。
曾经那样一个风流少年,怎么短短一年时间不见,他就变成了这样。
难不成就是那次他在这个村子里的小公园流浪乞讨,在那时就有这种苗头了吗?
人怎么可以自己放弃自己?
你好歹进个厂啊。你不说在电脑部上班了,你就算进工厂打螺丝,也不能把自己落魄成这样啊。,你看这衣服乱七八糟的,简直和拖把布条一样。
也不知道是他撕的还是别人撕的。可怜的人啊,这满头的头发就像村里的白狮子狗一样在烂泥里滚了99圈,简直太脏了,生怕他一会儿从头上下一刻掉出虱子来。
看到自己喜欢的女人这样发痴,边上的寇大力问道:“他是谁?你认识他?阿星哪个阿星是干嘛的?也是我们厂里的吗?”
是的,他有那种不好的预感,知道眼前的人可能是自己女朋友喜欢的人。但是现在落魄成这样,难不成要美人救英雄?
那样的话,自己头上要发绿了。
她可对自己一点好脸色都没有。要是把起对眼前乞丐的这种善良的心给自己一点,想想都开心,自己睡梦中都能笑醒。
听到寇大力这样问,查晓晴说道:“这是阿新,胡敏新,他曾经也是我们厂里的员工,是电脑部的。
出去创业,跟另外一个人在外面摆着卖早餐,卖武汉热干面。
再后来,听说他进了别的厂,工资也可以,也是IT部的,怎么现在成乞丐了,我不明白。
看样子看这发型的时间不短了,这不是一天两天了。
以前我曾经见过他在那个公园,就是对面山上那个公园乞讨。可是也就是那一段时间,我让他重新进了我们厂。后面他第2次出去了,刚说的那些事都是第2次出去做的,怎么现在又回来?回到过去了?又成乞丐了?”
听他这样说,寇大力本想来一句,有些人就是懒,不想上班,就爱乞讨,人家讨饭一天比我们赚的多。
转头一想,不对,不能为了和一个乞丐吃醋,让女友对自己印象不好。
扭头来了一句:“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水。”
过了几步,回想一下,刚刚自己说了什么?问他饿不饿,自己买水?
我去,人才啊,问的不对。
也可以这样说,就像买碗汤米粉,既能解饿,也能解渴。
查晓晴说道:“你等一下,我去给你买炒米粉。”
她没有想到,眼前的人现在吃汤的东西比较好,解渴还能吃饱。
查晓晴又去木桶饭那个老板娘面前,对人家说:“老板,给我炒一份炒米粉,用饭盒装。老板,你知道这个乞丐来多长时间了吗?”
是的,她在这儿工作,应该知道不少事。
“嗯,让我想想。听说以前在别的地方,来一段时间了。好像3月份还是4月份,据说比别人用车拉着扔到这里的,第2天一早我们就知道这里有个乞丐了。他一直傻傻的不讨钱,也不讨饭,偶尔见到客人吃剩下的,扑上去吃一下。我一般都是拿个一层饭盒给他搞一点剩菜剩饭,他就这样活着。唉,也不知道大脑哪里受伤了,是个可怜人啊。但凡去餐馆洗盘子,洗碗,就算去打工,也不至于落难成这样。大家都叫他阿难,真是个可怜人呐,年纪看起来也不大,就成了这样,一辈子就算毁了。”
原来他不是这儿的,是被人扔到这儿来的。
怎么可以这样?
现在的大城市连一个乞丐都容不下吗?
查晓晴回道:“你不知道,老板,两年前他就在这个电子厂和我们一起上班,那时候他一个月工资都3000多。我不明白是什么让他变成了现在这样。你看他皮肤黑的,脸黑的都不像以前的他。以前那脸白的人见人爱,我都和他开玩笑,说喜欢他,结果你看他现在又成这样了。我都快认不出他来了,也不知他受了多大的罪。”
老板娘端详了一下查晓晴,停了一下说:“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你不说说我就没想起来,你和他还出来吃过饭,是不是?你和你边上这个男孩子也出来吃过饭是不是?你是个好人啊,我记得前一段时间你还救助过隧道里那三兄弟。那三个人去哪里了?被打的怎么样了?你还一人请他们吃了一份炒米粉,还是在我这个摊子上炒的米粉。”
他们进我们电子厂了,做了别人都不喜欢做的仓库的运输工。那个岗位很辛苦,但是很踏实,因为那个不需要女员工带,直接拿身份证就可以入厂,识字就行,是个能赚钱的岗位。
“姑娘你是个好心人啊,唉,还想问什么,你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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