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军和胡敏鑫这两个死孩子对于查晓晴的警告，让她记了好几天。
天天看这宿舍，除过水泥格子还是水泥格子，只有那些路过的职员是活的。只是，他们和自己不是一路人，一般不会正眼看自己。在他们眼里，自己和看大门的保安一样，都是低他们一等的。
这天上夜班，到了晚上十点钟，没什么事，也没什么人，她特意跑到Y1宿舍去请教石丽菊。石姐现在她升职了，和自己不在一个层次了，也不怕自己竞争了。
开门见山，查晓晴直接问：“石姐，你在咱们房管部干了好几年了，能不能给我传授一下经验？”
“啥？你实在熬不下来这时间的话，就和你那小男朋友一起聊天啊。一起在那里打情骂俏，时间过得很快的。反正咱们上的是月薪，你慢慢熬。没有耐性，这份工作就和浪费你生命一样，真的很难的。”
“不是，我是说咱们房管部来的人多，走的人也多。但是像你们这些老员工停留的也很多，是一个很大的矛盾。
你能不能告诉我，咱们房管部是不是有什么油水，值得你们在这里长期工作？
我实在是想不开啊，因为咱们的工资只有车间员工的2/3呀，我实在想不明白，这么低的工资你们是怎么养家的，为什么不离开呢？”
是的，身为新员工，她实在不明白，天天骂工资低，为什么还是有一些老油条不辞工，这是一个矛盾的问题，令人不思不得其解。就和村里的老妇女一样，天天骂自家男人没本事，她又不敢离婚改嫁。只是一个劲儿地怨自己命运不好。
四下看看，没有别人，石丽菊小声说道：“你也知道，我在这边吃的是职员的餐，所以吃饭不怎么花钱。一个月偶尔去餐厅打几次饭，像别的话，你慢慢就知道了。”
见这女人并不真心实意告她，查晓晴开启卖萌：“师姐，我给你揉肩捏背，你就好好的告诉我。下次我给你带好吃的过来。再不行我把我Y2宿舍的帅哥介绍给你，你喜欢什么款的？我拉着他们过来给你拉郎配。”
“还差不多，小妮子，姐没白疼你。姐就喜欢那种帅的，一掐脸上出水的，白的跟奶油似的那种小伙子。至于咱们还有什么别的油水吗？这个把，你能不花钱尽量不花钱，量入为出。平时我相信你零食也不断，这方面不花钱。像茶叶的话，也有人给你，这样的话，你一个月也就买点牙膏和粉衣粉就成了。要是你做的久的话，这些你也不用买。”
“啥？做的久的还有别的收入？快告诉我，我请你吃大餐。”
现在的她最想知道这个部门有什么赚钱的门道。
像仓库和采购，据说半年就换一批人。他们那些都是油水多的部门。
“我不花钱，这就是我的生活原则，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姐一想到每个月的房贷，再想想自己的工资，把省钱看得比命还重要。
我衣服都是修改一下再穿。比如说裤子，牛仔裤改小一点，改成七分裤，因为裤脚踩坏了；七分裤再改短一点，改成短裤，晚上睡觉当睡裤穿。
实在不行自己在外面买个布裁剪一下衣服。
在外面买个布料回来，自己喜欢什么样自己剪一下。实在不会的话去图书馆把裁剪衣服的书翻一下，量一下尺寸，很简单的。
实在没办法的话，你就把那些旧衣服拆成片，等着那些旧衣服剪，这是最笨的办法。一直穿一个款式的就可以。
裙子的话，你做成什么样的穿成什么样的。
咱们房管部不是有免费的裁缝部吗？那些裁剪衣服的，熨衣服的都是免费的。那个清洁工阿姨在那边做，你跟她搞好关系。
像别的洗衣桶，脸盆，晾衣架，这些都有员工走时扔下的，你找清洁工要。他们很会巴结我们的。我们虽然不直接管他们，但是对他们工作也有一定影响。所以他们私下也乐意跟我们搞好关系，反正是不花钱的东西。
像那些职员走的时候扔的东西，能用的都给自己拿去。你先直接把它用塑料袋装起来，放在Y2的仓库，过一个星期，没人要的话直接拿回去。一般扔掉的他们都不会要的。
确认一下，不过过个一个星期半个月，保险一点。要不然别人找你要的话很尴尬的。那没收的排插员工不写检讨，不往回要的，我们都可以拿回宿舍用，拿好一点的排插。
你现在明白了吧？”
原来是这样，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听她这样说，查晓晴心花怒放，原来还有这么多门道。
她捏着石丽菊的肩膀问道：“石姐，那我们有什么生钱的门路？这是我最想知道的。我们的工资实在是太低了，低的我都不敢去外面逛。”
“这个嘛，你最好不要想，不要眼红。像卖泡面，卖卫生纸这些都不允许的，厂里是有小卖部。万一被别人告发了，我们工作还要受惩罚的。
就是我们房管部的清洁工，你知道他们有什么额外的收入吗？他们拿着桶和晾衣架出去卖给那些二手物品店，他们也赚这个钱。或者太旧的，卖给那些回收废旧物品。
咱们宿舍清洁工捡一些纸箱纸壳子，下班之后拿回家买，这也是他们一项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