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孟今朝一家,菖蒲抱着嗯嗯啊啊的孟天冬问孟今章:“常,常海林怎么样了?”
“弄去医院了,伤的不轻。”
“他母亲也去医院了,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反正我跟公安局的人走的时候她还是清醒着的。”
之前常海林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不了解。
造反派,这不是个好词。
大概就是浑水摸鱼的那一帮地痞的代表。
但是住在一个院子里给人的感觉好像又跟那些人不大一样。
就这半年发生的事情来说,菖蒲觉得他还是蛮惨的。
“郭振兴那边怎么说?”
这件事情可是牵扯到他妹妹,那是打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孟今章还没开口回答,雷邵英就过来了:“小孟,你这么早下班了,我们家老陈呢?”
想起常海林,又发现自己男人这会儿还没回来,雷邵英的这个心就七上八下的。
“陈副主任去下面县城办事了,临时决定的,今天怕是回不来了。”
是办事没出事就行,雷邵英心里松了口气,跟他道谢,顺口也问了常海林一句。
“没多大事,一群想夺权的反革命,柿子挑软的捏而已。”
雷邵英不好再多问,只能把疑问暂时埋在心里等着自家男人回来再说。
等她走了,菖蒲把孟天冬塞回车子里:“我简单弄点饭吃了你赶紧去睡,熬的眼睛红的跟啥一样。”
孟今章确实乏,但是最困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跟着她进屋,把孟天冬的车子推在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不着急,你该咋弄咋弄。”
这会儿能吃什么,干脆的就揉面切面片儿好了。
面先揉好再烧汤,等汤煮起来就把菜板子搭在锅边上。
切面片面要揉的越硬越好,掺了苞谷面也不怕黏一块。
菖蒲用刀用的利索,切出来的面不说薄如蝉翼,但是绝对薄厚均匀。
孟今章边烧火边跟她说话:“陈建安去看陈秋雪了。”
“嗯?”菖蒲的手微微一顿:“这才走没俩月吧?当时在家的时候我看气的恨不得给掐死,不在跟前了又不放心了。”
“那倒不是。陈秋雪去下面改造大概是受不了,狗仗人势的跟下面的干部说她爸是地区革委会的主任,他们敢为难她,除非她死了,否则迟早让她爸办了人家。
意思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原话是什么不得而知,反正一级一级报上来到了地区这边就是这样。
陈建安也是被一堆人盯着呢,这会儿他哪能出什么纰漏,所以必须得尽快走一趟把这个事情给解决了。”
亲自去表个态,否则底下的人工作不好做。
按着陈秋雪那么乱来,肯定会被人举报。
蚂蚁也能啃大象。
有时候倒霉的原因往往就是因为一些被忽略了的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菖蒲继续切面:“生孩子养孩子,可真的不容易。都说言传身教,瞧瞧陈建安俩口子都是十分理智的人,怎么言传身教出来那样的孩子。”
“还有一句话叫做时势造就人。因为她生在了这个时候,赶上了,她认为自己在做对的事情,一直就没觉得自己有错。”
反正他觉得够呛。
这已经不是基本问题了。
就这么一出就能看出不来,那姑娘骨子里都有问题了,烈性太重了。
说着话菖蒲就喊他:“好了好了,把火埋上,不能再煮了。”
说着,拿了两只碗来舀出来俩碗端去了外面桌子上。
至于孟天冬要吃的还在锅里,要再熬一会儿更软一些再说。
但是孟天冬那个暴躁性子怎么允许别人吃饭不管他呢?
在那激动的抬着屁股嗯嗯啊啊啊的叫个不停。
听见他变换着声音闹腾,菖蒲手里的筷子一顿,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又看看孟今章:“他是不是在喊妈?”
孟今章也听见了那含糊不清的“妈妈” 两声 。
“妈妈!”他尝试着教孟天冬再喊一声。
孟天冬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眼巴巴的看着桌子上的碗继续嗷嗷嗷。
菖蒲起来去屋里看了一眼,觉得锅里的面差不多了的时候就给他舀了半碗起来。
孟天冬看见了他天天吃饭的碗就更加的激动了。
随后因为太烫没有及时给他喂,再一次妈妈妈起来。
菖蒲看了孟今章一眼:“他根本就不是会喊妈了,就是在不高兴在骂我。”
白激动了。
孟今章哭笑不得:“迟早会喊的。”这会儿真的有点早,还没八个月呢!再说了,谁家孩子几个月就会喊妈啊!
“那不一样。”
对于她的期待孟天冬一无所知,反正饿了就是要吃,慢一点都不行。
想让他老老实实的看着大人吃,想都别想!
常家老太太第二天就出院回来了,人还清醒着,但是扑了那一下等于自个儿把自个儿狠狠的摔了出去,说没影响那是不可能的,早先还能坐起来,这会儿是完全不行只能躺着了。
就这她也不愿意在医院呆着,常海林这会儿伤的不能下地,家里还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