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人觉得菖蒲说的没有道理,身体很多病其实都跟饮食,生活环境以及人的心情有很大关系。
否则就不会有“病从口入”“郁郁而终”等等这些说法。
邓先锋等他们说完了之后才道:“我前几天去省里开会碰见了人民医院的院长,他们院里面从开年到现在接待的肺结核人数比去年也突然多了不少。早先治愈人数也都是凤毛麟角,死亡人数占比更高。”
杜成明双手相握放在桌子上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说起来名声怪好听,实际上医术也就这样。救死扶伤是我们的职责不假,然而能力最终有限。
最重要的还有两点,一个是乡村医生的医术不高,初期症状多为咳嗽有痰发烧这些,多数都会按照伤风感冒来处理,少数会注意到支气管炎之类的问题。这个病还具有传染性。
其二,现在大多数人生活水平连温饱都达不到,一旦身体有了什么不舒服的,都是能忍就忍能抗就抗,扛不住了去卫生所花两毛钱买点药那就已经是极限。”
这是不争的事实,且不是他们能改变的。
在这种情况下,来医院就医且同样病症的人数直线飙升,可以想象自己扛着,没有条件来看病的,或者在县医院公社大队卫生院卫生所看病的同样的病症又会有多少。
“姜医生,根据登记的资料,最好是能去一趟病人的家里,将情况给说明一下,看看能否说服对方配合我们住院治疗做一次尝试。”
只有试了才能找到办法。
别的医院,西医知道这个病是个什么情况,但是却没有特别合适的对应的药来解决。
中医不存在药的问题,就是治疗方案上再斟酌一二。
“接下来根据情况,再遇到同症状的病人,全部单独建立档案,资料一定要记录的详细一些,以便我们研究治疗方案,也方便以后有据可依。
当然,你们自己也要注意一点。”
肺痨这个毛病发作期传染性比较强,尤其是长时间跟病人接触的人最容易被传染。
菖蒲下班走在路上,脑子里还是肺痨的事情。
肺痨这个毛病从古至今都有,屡见不鲜,但是在她周围确诊的人数却不多。
起码得在她记忆里一共只有两个,一个到现在应该都还活着,还有一个早早的就死了。
可笑的是,活着的那个当时病的很严重,而那个死了的倒不是很严重。
只不过是因为听说肺痨好不了,还会传染,所以她直接扯了裤腰带把自己挂在了房梁上吊死了。
那是个女人,而活着的那是个孩子,家里唯一的独苗苗。
所以在开会的时候她才会那样说。
同样的病,一个认为无论怎样都要好起来的人跟一个认为自己压根就活不了了的人结果是不一样的。
一个家里倾力救治的和一个生怕拖累家里人的结果也是不一样的。
因为走神,差点撞到人。
对方刚刚从右边的巷子里出来,两手不空各提着一个麻袋。
菖蒲忙不迭的道歉:“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
对方比她更慌,连连摆手火急火燎的走了。
菖蒲疑惑的扭头看了一眼,总觉得那人怪怪的额,怎么又一种怕自己讹上他的感觉。
她是到家就去郑咏春那儿去接孟天冬的,但是今天却是先回家,先把手和脸洗了之后才过去。
孟天冬今天有新的小伙伴来,玩的很不错。
郑咏春的大女儿回来了,带着外孙,那个孩子比孟天冬就大一个多月,已经爬的很利索了。
郑咏春在房檐下放了一张竹席,上面铺了一层坛子,各自屁股下面铺着自己的小被子。
扎眼的功夫俩孩子就凑一起去了。
孟天冬学会了新技能,青蛙爬。
反正菖蒲看着就跟别人家的孩子不一样,他大概还没到时候提前觉醒了,身上的棉衣棉裤还没脱,学着人家反过来屁股朝天脸朝地,往前只一小段就没劲儿了,趴在那撅屁股。
菖蒲抱着他,即便他还不会说话,依旧抓着他的小爪子教他:“跟郑奶奶再见,再见!我们明天见!”
那会儿在院子里的时候郭彩华还在,这会儿已经没在外面,菖蒲刚刚准备进屋,刚刚放学回来的常福远就端着碗出来了,还招呼她:“菖阿姨,吃饭了!”
“吃,你先吃着,我这才刚刚回来,正准备做呢!”
说完就抱着孟天冬进了屋,还是将人放在了铺着小毯子的木盆里面,随后才开始准备收拾晚饭。
早上买来的豆芽,加上粉条一起炒了。
坛子里面腌制的萝卜干舀上一小碗出来。
泡在炉子上的红豆早就泡熟了,加上点一早就在热水里面泡着的苞谷米进去,煮开了也要不到多大一会儿就能熟。
菖蒲手脚麻利的在灶台那边烙饼。
外面传来了孟今章的声音,还有常海林,两人在说话,还提到了她。
菖蒲也不得空闲去看,在灶台跟前忙着呢!
连堂屋里的孟天冬小朋友搞事情她也不知道。
小崽子已经不愿意老老实实的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