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你是代表着军方,在地区主持工作尽量不要出一点岔子,否则会很麻烦。
你跟我可以讲道理,跟那些人你怎么讲。稍微一点不对就会成为送到对方手里攻击你的把柄。”
孟今章静静的等待下文。
“她的工作税前,应该是要进地区医院的,但是我听说她怀孕了,不如就暂时在家好好休息,等革命步入正轨她再去医院报到?”
孟今章点点头:“好,我尊重组织上的安排。菖蒲同志可以暂时不去医院,但是,她不去医院对于我们来说没有什么损失,我是很想让她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的。她不去,损失的是医院,是云安区百姓和患者的损失。”
菖蒲还不知道自己没上岗就先失业了。
她忙叨叨大半天,随后迎来了新邻居。
是一家五口人,年纪最大的是一个看起来差不多有七十的老太太,夫妻俩大概三十来岁的样子,有两个孩子,大的是个男孩,看着有十岁出头的样子,晓得那个大概四五岁。
也是崔云海去接的人,拉了一板车的家什没拉完,还跑了个第二趟。
菖蒲听见人说话,出来看见崔云海,打了个招呼之后跟新邻居也认识了。
那男同志姓常,叫常海林,也是要走马上任的委员会副主任。
爱人黄琴,在车站那边工作。
俩孩子一个上小学,一个上托儿所。
老太太姓周,今年六十九了。
暂时就知道这些,对方刚刚来,也是要忙着收拾入住。
菖蒲也还忙,客套了几句送走了崔云海各回各家。
屋子里收拾的差不多了,菖蒲去将鱼给宰了。
不知道孟今章什么时候回来,她先给腌上,饿了就先热了剩饭吃了点。
隔壁的老太太出来了。
菖蒲看了一眼,她竟然是小脚。
菖蒲招呼了一声:“周婶子!”
“哎呀,你这女同志年纪不大啊,喊婶子,喊声婆婆吧,我都马上七十了。”
菖蒲从善如流:“周婆婆。”
“哎,小菖啊,麻烦你点事情。”
“你说,啥事啊!”
“我点个火,跟你换个煤。”
菖蒲爽快的答应了:“这不算啥事。”
“咋不能算啊,这一来就要给你添麻烦。”
“这不算麻烦,我们也是昨天刚来,麻烦了陈主任家引的火。”
换了煤球给老太太,老太太刚刚用火剪夹住,就听见北边轰的一声巨响,吓的手一抖,火剪上燃烧着的煤球顿时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菖蒲朝远处看去,什么也看不见,但是过了一会儿能看见腾升的烟雾。
看着离这边有点距离。
但是传到这边就这么大响声,这动静不小啊!
“咋了这是?这咋弄的?这是鬼子又打进来了?”
这跟当初被轰炸的动静简直一模一样。
“不可能!”
都解放这么久了,再说这边又不是沿海,怎么可能又打进来,倒是有可能打起来了。
出去一探究竟那是必然不可能的。
菖蒲重新给她换了块煤,把自己的炉子弄好又看了一眼,想了想将炉子提去了堂屋。
陈家几个孩子,大的那俩中午背着柴火倒是回来了,吃了饭又不见人了。
常家的那个小丫头倒是跟老太太在,这会儿一个人在院子里蹲着那拿着棍子戳泥巴。
菖蒲去了厨房,后面隐约有人在说话,她开门看了一眼,也不认识。
一直到天黑好久了,菖蒲被惊醒,孟今章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她摸了半天才摸到灯绳,起来给开了门。
“怎么到这会儿了啊?吃饭了没有?”
“还没。”
“傍晚炖的豆腐留在那,我去给你热。”
“你去睡吧,我自己来。”
菖蒲打了个哈欠没进去,跟着他去了厨房坐在板凳上把炉子门拔开。
孟今章把铝锅坐了上去热饭。
“怎么不去睡?”看着明明很困的样子。
菖蒲摇摇头:“隔壁搬来了,姓常,叫常海林。”
孟今章愣了一下,随后哦了一声:“那也是革委会的副主任。但不是从外地来的,是云安区本地的,你在家的时候注意一些,那个人是zf派的头目之一。”
委员会名单已经下来了,一个主任,七个副主任,ZF派占了名额的百分之六十。
接下来的工作怕是举步维艰。
住处也是三足鼎立,这段日子日子不好过。
菖蒲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
孟今章问:“怎么了?不舒服?”
菖蒲摇摇头:“没有,他在动。”
孟今章的神色就越发的柔和了,拽着板凳往跟前凑了凑,趴过去轻轻贴在她肚子上。
清晰的感受了一下来自肚子里孕育的孩子的活力。
菖蒲道:“下午的时候北边好像有东西爆炸了,动静特别大。我也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况,没敢出去。”
“钟楼被炸了。最近都不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