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学兵的家属离这边远,过来随军那是直接将家里都丢了,能带上的自然都带上了,锅碗瓢盆被褥粮食,啥都有。
要不是提前拍了电报,陈学兵去城里接人这些东西婆媳俩弄到这里来相当够呛。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什么都有了,也不需要花钱置办了,收拾一下有点柴火下午就能开火,再不用去吃食堂。
等菖蒲和王桂香都走了,徐红月才微微松了口气,陈学兵笑她:“咋紧张成这样,话都不敢说了?”
徐红月道:“这里又不比家里,不是你战友就是你领导,又不熟悉,万一说错话影响到你咋弄?”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久未见面的小俩口热乎的说话,赵老太太也没打扰,里里外外的看了一遍。
徐红月也边说话边四处打量:“两间屋呢,娘你想住哪间?”
老太太看着前面已经收拾整齐的床指了指后面:“那间就能行,离灶房近,冬天暖和。”
陈学兵就将铺盖卷给提了过去。
徐红月道:“组织上还有任务给你吗?你有事情就去忙吧,这边我慢慢收拾就行,你到点了自己回来吃饭啊,我不熟悉地方不好去找你。”
主要也怕影响不好。
陈学兵应了一声:“那我先走了,要是有什么不知道的你过去问一下菖大夫,喊嫂子就行。”
徐红月应了一声,目送他出屋,然后去后面屋子麻利的跟老太太俩把床铺起来,前面屋子里面陈学兵住一段时间了,但她还是收拾了一下,换上了自己带来的干净被褥,琢磨着这几天天气好把换下来的拆洗了,一股子汗臭味儿。
赵老太太把带来的粮食找地方放好,锅碗瓢盆什么的弄到了厨房放下。
能带来的都带来了,但是还缺东西。
不过临时开火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陈学兵在这住了一段时间,虽然自己不做饭但也是开了火的,早晚烧个水啥的。
干活回来的时候总会顺捎带点柴火,灶台后面有不少,门口也有不少。
老太太又出去看了看,门口两边各有巴掌大一块地方也是翻过了的,里面种了菜,但是明显种的晚了,这会儿还不能吃。
倒是隔壁,同样大小的地方竟然还插了篱笆,中间正对堂屋的那点地方还铺了碎石头,这会儿早就已经压平了,看起来干净又整洁。
地方一点大,却种了好些东西。
还有一簇不知道什么,这会儿开着酒杯子大小黄色的花,怪好看的。
这是菖蒲从山里挖回来的菊芋,有的地方叫洋姜,也是一种药材,不过跟野百合一样,既可以入药也可以做成食物。
这东西还能生吃,带点甜味儿。
这会儿正是开花的时候,菖蒲也没想到就找到了那么一根挖出来就窜了一丛,枝繁叶茂,繁花似锦,给门口增添了不少色彩。
晌午时分太阳最大,她闲着也没办法上山,睡午觉又觉得浪费时间,干脆的弄了些干草来一根一根的捋出来,打算编个草帘子。
等入冬的时候挂在堂屋门口,也能挡个风。
隔壁刚刚搬过来,进进出出的不时的发出一点声音。
等到太阳偏西,菖蒲换了鞋子衣裳背着背篓拿着镰刀打算出门,又看见了三营长的爱人。
比起晌午刚到那会儿的局促,徐红月这会儿好多了,主动的招呼她:“嫂子上山啊?”
菖蒲赢了一声:“是啊,下午不那么晒了,去地里面扯草。”
说起地,徐红月想起来了,他们三个人也有几分自留地:“我能跟你一起去看看吗?老陈说我们也有荒地,他抽时间开的,还没完全弄出来。”
陈学兵是营长,虽然不在采石场那边,但是烧砖任务也艰巨啊,早晚都在那边,他一个人恨不得长八只手,帮着三两下将活全部干了。
平时压根就没有时间。
一点自留地,晚上瞅着月亮光好的时候去收拾了一下,也只是将树根刨了刨,离收拾出来种还早的很。
那至少得花上两三天时间好好的拾掇一下才行。
“行啊,都挨一起的,家里有篮子吗?有的话拿一个,有野菜可以掐一点回来搭着。”
这会儿野生野长的野菜都老了,就连山里面的野菌子也因为接连下雨泡烂了,只要一进树林就那么一股子味道。
后面苞谷地里面锄两回草,新长起来的倒是嫩,不过后勤部那些人所经之处片甲不留,能吃的都划拉回去,不能吃的都送到了鸡圈里,那庄稼地里面除了庄稼,草芽子都难长起来。
菖蒲他们那块地里面倒是有不少苋菜,被她掐了长长了又掐的。
她这会儿不缺菜吃,想着隔壁刚来,东西带的再怎么全乎,菜总是缺的
徐红月喜出望外,道了谢回去跟老太太说了一声:“娘,我跟隔壁孟副团长家嫂子去看看自留地,顺便掐点野菜。”
赵老太太拎着扫把在扫地:“去吧去吧。”
煮饭有她呢,年轻人要出去多走走,跟人家多处处,邻居间迟早要来往的。
徐红月这才提着篮子走了。
徐红月他们家是甘肃那边的,她爹是队上的大队长,家庭条件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