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济今章没明说,但是菖蒲也知道手里的东西应该很重要,嘟囔道:“自己的东西自己记清楚啊,别回头跟我赖。”
“要不咱们当面点点?”
“行啊!”这样再好不过了。
孟今章磨牙推着她:“走吧,领了证就是两口子一家子了,我的不就是你的,我还能怕你拿去不给我了怎的?你不是要给我配置药材,走走走!”伸手搭着菖蒲的肩膀轻轻一推,带着她往山下走去。
“你去的地方远不远?”
“不算远,就是相邻的两个县之间。”直线距离不远,但是用脚丈量,那就不是想的那么点距离了。
“那,过去有人接待吗?”
“我们是去考察,跟那边暂时没接触,没接待。”
有些东西他不能跟菖蒲讲,但是能讲的他会尽量告诉她。
不管她心里会不会牵挂,这是他该做的。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
卫生院通了电,暮色四合的时候外面会亮个路灯。
李先锋过来复查了之后,菖蒲就不用天天的过去给他施针了,药也暂时停了,倒是泡脚的药,菖蒲三天送一回过去,或者那李红军两个人随便哪个过来拿一下。
人都住在后面,晚上暂时也没安排人值班不过诊疗室那边的灯会开到八点的样子,要是没有人来拿药看病,八点就准时熄灯。
有突发状况直接从走廊进院子喊一声都能听见。
孟今章跟菖蒲过来的时候暮色已经重了,
胡维安跟梁振华在说话,林茵茵已经上楼了。
两个人也没进去打扰,直接从过道去了后面。
菖蒲将口袋拿到楼上收起来,下楼开了药材室的门。
“早知道你要外出任务,我该勤快一些搓点药丸子给你的,这样带着也方便一些。”
眼下药丸子没有,粉末倒是有,都是她用巴掌大的小筛子来回过滤的,跟西药那个药粉也差不离了。
孟今章抱着膀子靠在门框上看着灯下的姑娘在那忙叨叨的。
菖蒲用裁好的草纸给他包了好几样药:“这是治风寒的,这是止血的,这是解毒的。除了风寒是内服的,其他都是外用的,我每样都给你拿了点,不多。我给你写上字,你别弄混了。”
还有那个香包,里面的药也被她重新换了一遍。
孟今章结果她递过来的香包和纸包觉得手里和心头都是沉甸甸的,沉甸甸的心意。
“我不出远门,也不是去执行什么危险的任务,很快就回来了。”
菖蒲嗯了一声:“远不远的都是出门在外。再说了,也不是你一个人,一起去的好些人呢,万一用到了。当然,最好别用到,你不能糟蹋了,给我原封不动的还回来,我弄这些老费劲了。”
孟今章突然伸手将她拽进了怀里:“口是心非,嗯?”
菖蒲捏了捏拳头扒拉了他一下,嘴硬:“谁口是心非了?我是大夫,给你们准备这些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
孟今章笑出声。
两个人贴的有些近,菖蒲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胸膛微微振动。
第二天菖蒲起的格外的早,后勤部的车子出去的时候她跟了好一段,并没有看见孟今章,但是孟今章确实已经走了。
孟今章有孟今章的任务,菖蒲也有菖蒲的任务。
不坐诊的时候就进山,卫生院后面的院子里多了好几个晾晒药草的架子。
在病房里面修养的人也到了能出院的时候。
脑袋伤了的那个隔几天都还要来观察,暂时干不了重活。
两个腿伤了的,别说是断了重新接上去的那个,另外一个骨肉不严重的脚都还不能使劲。
胡维安前几天忙忙叨叨的画图送去的后勤部,那边的木匠着实厉害,很快就按着他的图纸给做了两对拐杖来。
拄着拐杖一条腿,倒也能勉强走动,不至于需要一直躺着坐着。
孟今章走之前打过招呼,所以指挥部搬地方的时候宋安华专门让人来喊了菖蒲一声。
菖蒲丢下手里的活跟梁振华说了一声就往家属房那边跑。
东西已经搬到了门口,就等她开门。
孟今章的东西不算多,留下的也就是那天晚上用的被褥和第二天要用的洗漱的东西。
菖蒲将东西接过来跟人到了谢,看着小战士一溜烟的跑了,这才一手一样将东西提进了屋子里面。
屋子还没正式入住,菖蒲也不是每天来,但是来一次就能看见新的变化。
孟今章忙里偷闲跟蚂蚁搬家似的一点点往屋里添置东西。
灶台上的锅已经安上去了,屋子里面还有一个炉子,一堆黑乎乎的煤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来的。十有八九又是找王东海从城里捎回来的。
案板上的菜板子都有了,案板下面分两层,一层放碗筷,最下面放着几只不算太大的土坛子。
水缸还没有,但是有一对木桶。
这边还没有通自来水,后面打了井,虽然不远,但是得去挑水。
客厅的桌椅是早就有的,最外面的卧室里面放了一张新木板床,靠着窗户还有带着抽屉和柜子的桌子,桌子上面放着个大木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