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两边都没什么问题,陆晚音彻底放下心来。
她没直接回自在城,而是先去了樊州。
樊州知府连着半个月都没睡过好觉了。
被王家派来的时候,特意叮嘱过他,万事与林家商量着来。
到了樊州,他才跟林家主见了一面,王家就跟齐宣侯府闹翻了。
他跟林家关系也陷入冰点。
没等他想好该怎么处理双方关系,陆晚音和谢璟辞就找上了他。
给陆晚音报了两次信,他还在担心,自己背叛王家的事儿要是被发现了,会有什么下场。
林家一夜之间,被不明势力打击,眼看着就要没了。
这一连串的事,风向一变再变,饶是他自认心性极佳,也被整的焦头烂额。
从没见过这种怪事,完全摸不出丝毫规律。
一道身影,再次凭空出现在书房角落,陷入纠结中的樊州知府,完全没有发现。
陆晚音轻咳一声,提醒了他:“王家最近可有传信来?”
樊州知府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腿磕到椅子,疼得脸色发白。
他一手扶着腿,连忙走到桌边:“没有,上回王家派来的人还没回去,只传了信回去。
只是过了半个多月了,京城都没有回信过来,只是听说……”
他小心翼翼看了陆晚音一眼:“听说王大人在朝堂上胡言乱语,如今已经入了狱。”
陆晚音点头:“嗯,还有吗?”
见她面色平静,似乎都在意料之中,樊州知府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该不会这件事,也有她的参与吧?
樊州知府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平静下来:“林家最近似乎是招惹了什么仇人,被打击的厉害,估计要不了十天,就会覆灭。”
林家背后有齐宣侯府。
眼界不够的人,惹不起林家。
眼界够的人,知道这层关系,也不敢惹。
他再次偷瞄一眼陆晚音。
面色淡定如常。
难不成也是这位的手笔?
陆晚音沉思片刻:“那位要灭一个林家,还不至于拖这么久,看样子,他是要给林家送信的机会啊。”
既然已经做好开战的准备,当然要让人知道,对付林家的是谁。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林家的主母,是许氏吧?”
想起林家,陆晚音第时间想起了那个一身金银的许氏。
她看着小心翼翼地樊州知府:“你找个机会,把许氏抓了。”
樊州知府心中一惊:“是。”
难道许氏,和眼前这位有过节?
陆晚音瞄他一眼:“你可别乱用私刑,说起来你现在能到这里来,主要是她的功劳。
把人好好关着,以后林家是死是活,都与你无关。
要是有人去找许氏,你就说,是我要保她。
我姓陆。”
陆晚音虽然看不上许氏,但在谢家举家流放的时候,她一个只有一个主母虚名的人,就敢来救人。
胆气还是不错的。
“是。”
樊州知府连忙保证:“在下一定照顾好林夫人。”
“倒也不必特意照顾。”
陆晚音摆摆手:“算了,你看着办吧,有任何情况,及时传信到自在城。”
她从桌上随手扯了张干净的纸,拿了一边刚刚蘸饱了墨的笔。
笔尖游走间,纸上出现一个架子。
看起来,似乎是个农具。
陆晚音搁了笔,吹干墨迹:“樊州和蛮荒中间的大平原,可是不可多得的耕种地,你派人照着图纸,多做些出来。
这片地土质偏硬,埋入地下的这一部分,都要用精铁才行。”
樊州知府面色一苦,却不敢违背陆晚音的命令:“是。”
看图纸就知道,这是好东西。
但樊州穷啊。
油水早就被林家和前知府,搜刮的差不多,送到京城了。
剩下的,也就慕记等几个大富户了。
要不是陆晚音那段时间在樊州大肆采买,把樊州盘活了些,他这知府,只会当得更不顺畅。
普通铁至少要经过百炼,才是精铁,需要的铁更多。
他一个刚上任的穷知府,哪里弄那么多精铁。
陆晚音留意到他的不自在,轻笑一声:“木制的框架要先做出来,精铁我会派人在一个月内,送到樊州。”
“还有种子,我会派人一起送来,安排佃户的事,就要你来做了。”
“自在城的佃户条件,你应该知道,标准就按照一样的来。”
“还有,继续招纳城卫兵,不需要他们打仗,但是,樊州至于蛮荒中间的这片土地,让他们给我守好了。”
陆晚音一口气吩咐了一大堆。
细思之下,没有遗漏,这才松了口气:“可都记得了?”
“是。”
樊州知府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心惊胆战地看着陆晚音:“其他都不是问题,只是招兵之事……恐怕朝廷不会允许啊。”
违抗王家和违抗朝廷,那是两回事。
“朝廷?”
陆晚音冷笑一声:“等消息传到朝廷耳中,